“小贼,年岁不大,本事不小啊。”
赤长老见迟迟拿不下他,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欣赏。
但越是欣赏,赤长老手中的力道也越发沉重。
“既然一座山岳压不倒你,两座山岳又如何?”
武夫之力是开山,却不是搬山,更不是抬山。
正所谓开山容易搬山难,李成蹊能有开山之力,却无扛山之力,一座山岳之沉袭来,已经压的他肩不能担,腰不能直,眼看就要倒了下去,但他心头明白,这一刻决不能倒下,因为赤长老的山岳不再肉眼可见的身上,而在灵台深处的心湖。
若是换了道心不朽在此,只需运转目类神通,往他心湖一瞧,就能看到一座山岳,一座重重叠叠的泰山之影正压在他的心湖,直压的湖面波浪滔天。
这是赤长老的道,在压他的道;是南魏天宗的破元枪,化为了这一座山岳,避无可避。
此山,名为【破元山】。
赤长老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真元汹涌流淌,忽然左手一抬,仿佛托着什么东西;接着,眼中定睛一看,如有金光流转;然后,右手猛地往前一推。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李成蹊当场吐血,心湖之上竟然又凭空多了一座山岳,直压的湖面下沉。
“武夫体魄有铁骨、钢筋、金刚,我本以为你只是个铁骨铮铮,没想到你居然早已炼化钢筋,化筋脉为金刚。”
赤长老方才出手之时,更凌空弹了一指,打在李成蹊的身上,但不曾想只蹦出个火花,居然毫发无损。
“虽说只有战死的武夫,而没有气绝的武夫,但那也是相对而言,到了我这种境界,自然更加明白,武夫之争,气量尤为重要。”
赤长老看似侃侃而谈,实则画地为牢,拘禁一方灵气,不让任何灵气流入他的体内,更仗着地利,不断地汲取灵气,化为己用,以供搬山之力。
往常,他遇着的武夫,不论是本宗武夫,还是天下武夫,甚至是灞陵桥的武夫,一座山岳砸下,早就吐血而亡,但今日他耗费一半的气量,砸下一座山岳,竟然只能让他的心湖起惊涛骇浪;砸下两座山岳,竟然只能压沉几尺。
百精武夫是百尺心湖,有方圆百尺气量;百怪武夫是五百尺心湖,有方圆五百尺气量;千妖武夫是千尺心湖,有方圆千尺气量。
“世人虽冠以我武夫不朽,但我自己清楚,我不过也是千妖武夫,因为修行岁月悠长,这才有了两千尺气量,让外人看不透我的深浅罢了。”
破元枪,一枪递出,便是百尺气量;
破元山,一山搬出,就是五百尺气量;
再加上南魏天宗独有的必中特性,破元山一出,百怪武夫沾之即败下阵来,轻则真气尽失,重则当场身陨。
哪怕是千妖武夫,中了此招,也如同身陷囹圄,难以脱身。
何况,赤长老是武势武夫,而且还是响当当的天罡武势,足以运转天气。
此时,李成蹊已没了天时、地利,只能凭借一腔热血,硬撑着不倒下。
但随着呼吸的加剧,心湖不断地下沉,他落败,已是定局。
“能逼得我搬运两座山岳,你足以自傲了。”
“老匹夫,你真以为我赢不了你?”
李成蹊被压的佝偻着,还不忘了出声嘲讽。
“若是先前你不抵挡破元枪,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但现在的你,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本事。”
轰!
赤长老唯恐迟则生变,毅然搬来第三座山岳,一山砸在他的心湖,直砸的湖水下沉,如一剑开湖,迅速分为两半。
“九息过后,你必死无疑。”
赤长老胜券在握,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须,笑容满面。
九!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