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这股悸动的气息?”
身为不朽,又是一宗之主,本该摒弃了畏惧的司马宗主在在这一刻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没来由地一阵心绪不宁。
随着权柄之争的解放,司马正度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地行走世间,再也不用担心红尘气息玷污他的法相,更不用担心自己熬不过心魔。
然而,今天的这一刻,他引以为傲的晋宗无敌之姿却感受到了一股惊恐,仿佛有什么不容置疑的力量苏醒过来,恰好那一眼就相中了他。
不过,诚如他自己所言,身为晋宗之祖,他在这片天地,就是真正的天地,压根无须担心外界的困扰。
故而,司马正度不以为然地笑道,“我想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吧。”
司马宗主还想辩解,就听大长老走进正殿,高声说道,“宗主,你真的想要庇护那些流落在外的封侠?”
司马宗主本想说这不过是个计谋,但司马正度却抢在他的前面开口,“晋宗宗主,一言九鼎,金口玉言,绝无儿戏。”
“何况大长老也该明白,不朽金言最考校不朽的意志。”
司马正度泰然自若道,“宗主说了要庇护天下封侠,那就要一意孤行到底。”
“我不同意。”
哪怕眼前人是晋宗祖宗牌位最接近源头的那一位,大长老还是坚定不移地说道,“晋宗从来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才是我晋宗屹立千万年的真正原因。”
“大长老,你是在怀疑宗主的决定?”
“不错,我是在怀疑宗主。”
“不要……”
司马宗主何其了解眼前的男人,就在大长老开口的那一刻,他就立刻出声求饶,然而却还是迟了一步。
“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他,因为现在的晋宗需要更多的力量。”
哪怕大长老不曾陨落,可是他的真身已摇摇欲坠,而追本溯源的话,就会发现他远在洞府的法相已裂开一道道缝隙,惨不忍睹。
“先祖,您不能插手晋宗的内务,这是您当初自己定下的规矩。”面对死亡的威胁,大长老依旧直言不讳道。
“既然是我自己决定的,为什么我就不能推翻它?”
司马正度厚颜无耻地反问道,“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推翻?”
大长老无言以对。
“下去吧,准备接待那些敢来赴约的封侠,同时撑开【太清日月功】,并张开我晋宗的镇山神弓。”
大长老听到那镇山神弓四个字,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先祖,您真的要动用镇山神弓?”
司马正度理所当然地接道,“试问晋宗,除了镇山神弓,哪件不朽神兵,还能一举镇杀不朽?”
“但神弓每一支箭都要以氤氲为引,若是大肆开箭,我担心本宗的气运……”
“我的傻玄孙儿,你觉得那些畏首畏尾的不朽真敢与我晋宗为敌?”
大长老恍然大悟,“先祖不愧为先祖。”
但转念一想,大长老又愁云满面,“先祖,不朽之上,还有圣贤。”
司马正度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笑道,“难道你忘了咱们山下那位道门圣贤?”
大长老不解其意。
“大长老,先祖是想说,若是有圣贤不顾身份大打出手,山下的那位碍于规矩,必然也会出手的。”司马宗主忽然说道,“就算他不想出手,咱们也会想办法让他出手。”
“主公,你确定咱们能有办法让一尊圣贤为了封侠动手?”
“你既然看过了我的经历,也应该明白他说得出做得到。”
李成蹊在船蓬之中,饮酒自乐,似乎对什么都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