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夫长,河道那些人,难道咱们就放着不管?”
小船左边的酒馆二楼,四方桌上几个窃夫正喝着酒,忽闻楼下有人惊呼窃夫二字,勤快的窃夫立马腾身而起,趴在窗口,打量一二。
“管?怎么管?”
“下去抓了他们,丢进大牢。”
佰夫长闻听这话,悬停酒杯,看了眼那个勤快的窃夫,“以前没觉得你蠢,今天才发现你愚不可及。”
“大人,我不明白。”
“一个不将谢怀安放在眼中的人,一个一口一个谢怀定的人,你敢去抓?”
“哼,他谢怀定又怎么了?见着我圣国,还不是要夹着尾巴做人?”
佰夫长端起酒杯,一口饮罢,然后慢慢地起身,来到他的身边,对他笑了一下,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脑袋,迸了一地血色。
“现在还有哪位同僚还觉得我圣国高高在上?”
众位窃夫纷纷摇头,明晃晃的例子摆在眼前,他们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好了,酒也喝够了,饭也吃饱了,就去办事吧。”
这时,有个身影偏瘦的窃夫小声问道,“佰夫长,你刚刚打死的这个人是世家归顺的弟子。”
“正因为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才敢一拳打死他,要是你这种识时务的同僚,就算再给我一个胆子,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这人身子一颤,脸色一尬,“佰夫长这是哪里话,我自从跟了你,就和家族毫无瓜葛。”
佰夫长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退下吧。”
这人毕恭毕敬地退下,出了酒馆立即直奔山门,“我有事要见大长老,还望诸位师兄放行。”
守山之人看了眼他身上的战甲,露出不加修饰的鄙视,但他们之间似乎早就相识,也未曾真个阻拦,而是大方地让开路,“大长老如今在广场接待五湖四海的道友,你小心些。”
他点了点头,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不容拒绝地塞进守山之人的怀里,“这点心意不成敬意,就当我孝敬诸位师兄喝酒的酒钱。”
其他人心照不宣,视而不见。
他沿着石路登山,忽地在身边出现一人,“道兄这厢有礼,鄙人姓周名郎,可否与你问个道?”
他不想惹事生非,果断拒绝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初次登山,哪里知道什么路。”
“巧了,我也是第一次登山,正好与道兄结伴同行。”
他眉头一皱,神色不悦道,“我俩素未蒙面,同行就算了吧。”
周郎一手搭在他的肩头,皮笑肉不笑道,“你若是与我同行就算了,若是不肯,我就捏爆你的脑袋。”
他当场被吓的心惊胆颤,赶忙肩头一抖,想要摆脱这人,却发现他的手就像是钩子一般,牢牢地锁住,任凭自己如何挣脱,都难以如愿。
“大人,小的这身战甲已表明了我是巡城郎,你若是与我同行,只会污了你自己的名头。”
“巧了,我至今还没什么名号,不在乎什么虚名。”
他见周郎铁了心要黏上自己,只好一忍再忍,带着他一路登山,直至来到正殿下的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