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广场百年来都鲜有人来,往日里连石缝间都生了杂草,但今日人山人海,处处可见矮几,再也不见芜草。
“诸位道兄远道而来,恕我晋宗招待不周。”
就在这时,大长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招待周不周,我周不招都不在乎,但你晋宗放出豪言壮语,要广庇天下封侠俱欢颜,这句话可是真?”
“周不招?”
此人话刚刚说完,就有一人惊呼道,“敢问您可是那名震四海的游侠周不招?”
“不错,周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这人怕不是脑壳有水,还未确定晋宗的真正目的就自爆身份,也不怕晋宗当众杀了他。”
围在人群中的赵二胡变了个路人模样,贼头贼脑地四下张望,竟然不见任何熟人。
“周不招,一介莽夫,侥幸跻身不朽。今日来的是法相还是真身尚未知晓,他当然不怕晋宗布局。”司马炎炎站在他的身后,以心声回道。
“莽不莽,我不清楚,但这家伙脑壳绝对有水。”
大长老对此也是无比肯定,心中骂道,“这些话咱们私下里说就好,你个莽夫怎么能放在台面来说?”
“司马大长老,你老实告诉我,晋宗有什么妙计,能让我等心怀侠义之辈俱欢颜?”
周不招见他默不作声,再次高声问道。
大长老脸色铁青,犹豫了好一会儿,“周道兄,还请先稍候片刻,待宗主来和你说。”
“搞什么鬼,你晋宗约我天下封侠来,现在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乖乖,这莽夫莽是莽,但一点都不傻。”
“有恃无恐,粗中有细,这个周不招不好对付。”
一言不发的阿袖这时也开口说道,“照他这个闹法,在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之前,到底多少人心怀侠义,恐怕晋宗也无从知晓了。”
大长老也是深知这点,才对这周不招颇有怨言,我好心好意招待你,你却处处刁难。
“周道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周不招却不听,猛地掀翻矮几,昂头大叫,“晋宗居心叵测,招侠是假,立功是真。”
大长老脸色铁青,格外地阴沉,但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只好耐着性子说道,“周道兄,我晋宗绝无恶意。”
“巧舌如簧,周某看你那尖嘴猴腮,就不像个好人。”周不招指着大长老破口大骂,“我看你这人体大头小,像个寸毛鼠。”
周不招是一时气头随口胡诌,但对大长老却是一辈子的污点,以至于后来很多人都戏称这位晋宗大长老为寸毛鼠。
但今天大长老是真的怒从心头起,忍无可忍,轰然洞开一身的风旋,那一道道风旋围着他的脑袋,还真像一只炸了毛的大老鼠,可谁真把那些风旋当成毛,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下一刻,大长老拔地而起,惊鸿一闪,原地只留下一道破空声。
“看吧,原形毕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