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主,请你大发慈悲吧。”
窦建功见他要走,赶忙挪动膝盖,追了上去。
“窦大人,宗主既然说了无能无力,那就真的是无能为力,您在这般自贬身价,也是徒劳无功的。”
这时,余文化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地扶起窦建功,然后向后边一退,“请诸位耐着性子候着,若是贼人退去,我宗定会相送。”
窦建功自然不肯罢休,放声大吼,“杨宗主,我……”
话到嘴边,窦建功猛地觉得一阵腥味上涌,不得不止住了话头。
定睛一看,那余文化正笑脸相迎,但在笑眸之下却杀机四伏。
“窦大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们还是先忍忍他吧。”
其他代言人肯联袂而来,自然不是眼光短浅之辈,无不是心智超绝之徒,眼下受制于人,一个个都越发笃定心思要抱团取暖,当即出声劝阻他。
窦建功不是不敢说,而是说不了话。
“都先退下吧,静候佳音便是。”
余文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径直离去。
“那些人都安静了吗?”
杨宗主坐在龙椅之上,眼帘低垂。
“都安静了。”
“我那蠢儿子呢?”
“大公子已被送往华阴谷,百年之内不会出来。”
提及大儿子,杨宗主也只能深深地叹息一声。
“宗主不必心忧,二公子不仅在封侠时代出类拔萃,在这圣国世道也是脱颖而出,率先跨入不朽之境。”
说到二公子,杨宗主老脸一笑,深以为然,“是啊,有子如此,此生何求?!”
“宗主乃是不朽之境,有无尽岁月,何必做那小老儿长嘘短叹。”
“不知为何,本宗主近来屡屡心神不宁,察觉道心若有所失,可偏偏推演过往,却未曾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些许是宗主劳累过度了吧,不如就将宗门琐事交由奴才吧。”
杨宗主毫不迟疑地说道,“既然余不朽开口了,我又怎么能不答应。”
说罢,杨宗主丢给他一枚宗主令牌,“辛苦余不朽一场了。”
余文化小心翼翼地接过宗主令牌,毕恭毕敬地回道,“但有所求,力有不逮。”
杨宗主摆了摆手,直接腾身而去。
余文化捏着宗主令牌,忽而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忍不住放声大笑。
与此同时,杨武广心有所感,豁然起身。
“不好,有人正在窃取我隋炀宗的气运。”
“废物,气运这东西对凡人而言,是福不是祸,但对不朽而言,却是祸不是福。”
杨武广半信半疑,虚心请教道,“此话何解?”
“废物,难道你不知道不朽追求的是逍遥自在之境?但你又知不知道气运又是天之骄子?试问,哪个不朽会将天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