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明白，原来都督是在骗我，他根本早就知道，欧阳修是最不会救他的人。”

“我想爹爹骗你，是因为不愿你被搅进这件事来。”

张本煜低声说道。

王遇春微眯起眼，紧紧盯着他：

“你怎么知道？”

张本煜摇头，叹息般回答：

“我不知道，只是我若是他，也会这般做的...当年西夏人入侵时，爹爹按兵不动，伯父想必也和爹爹吵过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王遇春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

“在那之前，都督准我回家探亲三个月。”

王遇春隐忍着怒气，道：

“我直到事后，我才知道西夏人入侵之事，都督什么都没有对我说。”

“直到京城来人将他带走，我才知道事情原来如此严重。”

“伯父可是恨我爹做出这等叛国之事？”

张本煜轻声问道。

王遇春摇摇头道：

“这事，若真是他做的，便是我看错了他；这事，若不是他做的，而他却不对我透露分毫，便是他看错了我！”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对不住我！”

王遇春的手，重重拍在玉石砌成的栏杆上。

二十多年过去，时至今日，他依旧余怒未消。

张本煜静默不语，良久才问道：

“既然如此，当初伯父为何还要费尽财力去救我爹呢？”

王遇春怒瞪他一眼：

“他不仁，我岂能不义！”

张本煜深吸口气，未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