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背月光之处,修罗般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而来:“你放心,在你还没死透之前,本君会一直守在此处,不让灵兽有撕碎你的机会。待你死后,本君会想办法将你的肉身带出凄月塔,安葬在一处风景雅致之处。”
她这才想起来,她现在已经毫无灵力,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肉躯,死后肉身不会随风而散。
她苦涩的扯动了下嘴角:“便依君上之言。”
这数千年来,她呼过他师兄,暗地里叫过他冷面大魔头,却从未呼过他君上。
她对他,心惧过,心怨过,也曾心动过,但眼下,她心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她缓缓捡起摔落在身旁的利剑,对准心口。
景渊的唇角几乎不可见的往上扬了扬。臭丫头,等你死了,君上的心里便再也没有旁人了。
君上,注定只属于本公主。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别听她的。他不是景渊。”
她的手顿了顿,剑停在胸口盈寸之处。“景渊”忽然转身,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你还死不死了?要死就死的痛快点!”
依依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凄苦的扯动了下嘴角:“姐姐,你就这么恨我吗?”
“景渊”一怔,瞬即幻回锁冰瑶。依依抬眼望向她,只见她一如往常,还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神里闪动着仇恨。
她咬牙一字一顿恶狠狠的说道:“唯有你死了,本公主才能不再恨你。”
她面部狰狞,漂亮的脸蛋因为仇恨而变得有些扭曲。依依望着有些面生的她,心下不由得生起一丝怜悯。
在洞房花烛夜这样美好的夜晚甘冒风险深入这等晦气之地,只为了杀她。幼稚行为无异于告诉旁人,遥在天界的太子殿下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在意她。
若如此,她们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同样是爱而不得。只是一个得到了人,却得不到心。而另外一个人,得到了心,却得不到人。
相比之下,得不到心的更可悲。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凄苦一笑。锁冰瑶有些恼怒,愤恨的瞪着她。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的可悲。”
锁冰瑶幻出长剑指向她:“你若再敢乱说半个字,我即刻便杀了你。”
依依静静的望向她,毫不畏惧利剑此刻就架在脖颈上,笑的苦涩而坦然。
“公主殿下,你见过哪一个新娘在大婚之夜不好好侍奉夫君,却跑来这般晦气之地,苦心孤诣的只为了杀一个人?而那个人却又恰好曾是你的情敌。这无疑是在告诉我,公主殿下不得夫君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