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入棺!”雷鸣就是觉得事有蹊跷,大哥不在,钟云疏也不在,他必须守在这里才放心,所以才放出飞书一份,“说是传起来不得了,不让我们进去!”
正在这时,雷夫人身边的贴身女使和婆子,哭哭啼啼地跑来:“二公子,我们不怕染病,为何不让我们送夫人最后一程?!”
女使和婆子看到沈芩时,瞬间两眼放光:“沈姑娘,你可算来了,快去看看夫人吧!”
“带我去!快!”沈芩背上双肩包,其他衣服往雷鸣手上一扔,拉着女使的手,嘱咐道,“告诉我,自从我离开那刻起,一直到现在,夫人吃喝拉撒,见过哪些人……”
“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清楚,越详细越好,边走边说!”
女使连连点头:“是,因为夫人的身体时好时坏,自打上次姑娘给清儿治病说的那什么记录,我们都记着呢……”
“夫人常常嘴角发炎,口舌生疮,偶尔低热,晚上睡得也不太好,那几日因为清儿,不舒服了一阵,但是将养之后又好转,只是老说腿脚发麻,走不了远路就喊累……”
转眼间,女使就将沈芩带到了雷夫人居住的“沁园”,满园子都是仆佣,挂白的,薰草的,准备哭丧的……
正要进门,却被不知道哪儿来的粗壮婆子们拦住:“闲杂人等不得够近!”
“大胆!我是雷二公子雷鸣,算什么闲杂人等?!”雷鸣一把推开婆子,用力一踹园门,门吱呀一声打开,喝斥道:“让开!”
粗壮婆子们明显没料到,走出去的雷二公子会再回来,一时怔住,却没有立刻让开,反而理直气壮地开口:“公子,你是男儿,毕竟男女有别,夫人这儿正净身呢。”
“净完身就是入棺封棺了吗?”沈芩小声问女使。
女使泪水涟涟地点头,“是的。”
雷鸣二话不说,抬脚就踹:“滚开!”
正在这时,国公夫人一身华服翠饰从门里出来,极优雅地问:“二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雷鸣虽然暂代刑部侍郎,年纪轻轻官位不低,可在国公夫人面前,还算不上人物:“回夫人的话,我义兄赶回来要见母亲最后一面,先来开路。”
国公夫人的视线停在沈芩身上片刻,微微皱眉,满脸厌恶:“这是什么装扮,成何体统?二公子,你怎么能让这样的人进府里的?”
国公夫人这是明显的拖延时间,沈芩眉头紧锁,她这是要做什么?再怎么关系好的闺蜜,人死时,也轮不到她来主持大局,当人家儿子是死人吗?
沈芩拽着女使迅速后退到拐角阴影处,俯耳说道:“雷夫人偌是真心待过你们,现在就硬闯进去!生死关头!”
女使和婆子们一听,互相使了个眼色,齐齐点头。
忽然整齐划一地奔过去,女使领头大声哭道:“夫人!让我们送您最后一程吧!”
婆子们大喊:“夫人,让我们随您一起去吧!”
哭着喊着一涌而上,挤开国公夫人和粗使婆子们,给沈芩硬闯出一条路来。
雷鸣拉着沈芩,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沁园,直奔雷夫人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