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们一见萧瑾醒了,就下意识要行礼,可是一想到萧瑾已经被贬为平民、还关在天牢,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萧瑾清醒以后,来不及回忆,就被胸口的剧烈疼痛逼出一身冷汗来,好不容易才勉强不惨叫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
此时此刻,他终于认清了残酷的事实,逼宫失败,沦为阶下囚,比恶梦还可怕。
即使是阶下囚,萧瑾也准备维持住王族颜面,咬紧牙关默默忍受;可是忍不了多久,又觉得很冷,冷得连牙齿都不住地打颤。
沈芩重新上了挂臂,口罩还戴着,走到萧瑾的床榻边:“胸口插的短刀已经拔掉,伤口也全部缝合好了,并未伤及要害。”
萧瑾的视线一转,震惊不已:“你缝了我的心?”
沈芩强行咽下到嘴边的脏话,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明明说的是缝伤口,什么时候说缝心的?
“芩儿,是你吗?”萧瑾的眼神突然炽热起来。
沈芩生生哽了一下,芩儿?
他们根本不熟!
“内侍大人,想办法让他闭嘴,”沈芩实在受不了这种眼神,可还是盯着他嘱咐,“你不能情绪起伏过大,否则会有性命危险。”
“短刀虽深,但角度奇巧,并没伤及要害,不要再说话了!”
“当然,如果你想死的话,尽管说!”
沈芩从他说话的力量、挣扎的模样来判断,萧瑾的身体底子很好,也许没有钟云疏那么野兽派,但是与常人相比,也是很强壮的身体。
只要萧瑾好好躺着,不乱折腾,恢复期会比常人短许多。
果然,沈芩的话一出口,萧瑾就安静地闭目养神。
即使沦为阶下囚,也不想死吗?
钟云疏打量着萧瑾,以防他再折腾。
牢房又安静下来,忽然,沈芩想到一桩事情:“钟大人,刘院判和太医们,不在外面骂街了,他们回家了?”
钟云疏打开房门看了看,又退回来:“外面没人。”
“钟大人,以你对刘院判的了解,他现在会做什么?”沈芩有些好奇。
钟云疏沉思片刻:“刘院判擅长权衡利弊,却又拈轻怕重,今日风头完全被你抢了,定然不甘心就此落败,所以……”
“所以什么?”沈芩饶有兴致地盯着。
“多半是去陛下那里告状了,俗话说的,恶人先告状。”钟云疏轻轻摇头。
出去打听的内侍,证实了钟云疏的猜测:“钟大人,沈医监,刘院判一行人正在养心殿请陛下安,内侍总管大人也在殿内。”
“老废物!”萧瑾慢悠悠地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我的短刀都不敢拔,一会这一会那儿,茶喝了多少,点心吃了多少,什么主意都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