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闭眼!”钟云疏抽出九节鞭,将假扮内侍的人打了个鼻青脸肿,比猪头比,猪头都懒得搭理她。
“刷!”一声响,钟云疏用刀柄将另一名内侍敲晕,继续警惕四周。
等沈芩睁开眼睛时,他们已经在长生殿了。
相比起天牢的狼狈,长生殿内也不惶多让。
陛下躺在床榻上,几名女使正跪在地上整理破碎茶盏和杯具,赵箭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只是向钟云疏行礼,又坐了回去。
“赵箭,怎么样?”钟云疏问道。
“拿银针试了,没反应。”赵箭一箭射掉陛下手边的汤碗和药碗,心里忐忑到了极点。
“陛下,您怎么样?”钟云疏很紧张。
“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其他的没事。”邺明帝仍然躺着,床边站着新上任的内侍官,若不是有床柱可以扶,他早就吓趴了。
“给孤一个解释。”邺明帝的态度很强硬,若是无事生非,别怪他不顾情面。
刚才赵箭在外面一箭射入长生殿,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钟云疏把御膳房出事的前后全盘托出,又把破碎的茶盏、汤匙和汤碗,拿在手里反复检查。
沈芩也凑在一旁看热闹,冷不丁一眼看出了什么,今日御膳房用的是白瓷用品,摔了一地看得特别显眼。
“钟大人,快看!”沈芩惊呼,随即从挂臂中脱出一只手,指着瓷器内的残留,“这些是用来装什么的?”
内侍官赶紧凑过来:“这些是新到的茶盏,陛下偶尔也用这个喝药。怎么了?有问题吗?”
钟云疏急忙取出银针试毒,结果可想而知,什么都没有,又问:“你发现了什么?”
沈芩想了想,看向内侍官:“内侍大人,能不能取全新的茶具来,仍然是白瓷的最好。”内侍官二放不说,很快就准备好了全新的茶具。
沈芩刚想倒水,内侍官立刻过来:“沈姑娘,那把壶没摔到,还在矮几上。”
沈芩先往茶具里倒白水,连续倒了好几杯,等了片刻,拿起茶盏:“大家快看。”
“你们看,”沈芩小幅晃动茶盏,完全无色透明的水,在茶盏中打着旋,“这是干净的水,无色无味。”
钟云疏的脸色一凛:“是。”
沈芩又拿起桌上当摆设用的糖桂花,搁进了第一个茶盏,肉眼可见糖樗花的糖分子在水中,展现着“分子运动”的原理。
“如果再搁置得久一些,水就会恢复原样,因为已经完全中和过了。”
钟云疏自认观察入微,却从未往这方面想。
“我刚才看到碎片底残存的水,也是这样的,”沈芩抬起头,“陛下,内侍大人,你们刚才喝了什么?喝了多少?”
赵箭目瞪口呆,沈姑娘怎么能聪明到这种地步?
邺明帝挣扎着爬起来,“刚才只有孤与内侍官,孤口渴要喝茶……茶泡好以后,还没来得及喝,就被这个人一箭射穿。
“陛下,请看,”沈芩凭事实说话,在邺明帝眼皮下,又放了一些糖桂花,“您现在看清了吗??“……”邺明帝惊到了,面如土色,“沈家丫头,这茶里面添了什么?为何明明是水色,加了糖就会就会有这种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