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听得一个字不漏,是继续装睡呢?还是问个清楚?
沈石松又摇头:“芪儿,这件事还是要告诉芩儿,多则两年,少则一年,她就会入宫成为后宫女医。”
“后宫是暗藏了最多利益和权势纠葛的地方,如果不让芩儿知道这里的厉害,到时只怕她的命都会丢在那里。”
“爹,”沈芪还是反对,“芩儿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入宫为医官,还有,这几日有些同僚明示暗示着,我们家会出医妃,又是怎么回事?”
沈石松长叹一声:“若是早知道,为父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芩儿从医!陛下几次探我口风,都被我找理由岔开了,正在考虑安排芩儿远游。”
沈芪楞了好一会儿:“这么说来真有此事?君令?陛下有诣了?还是赐婚?赐给哪个?”
“想娶芩儿不止一位王,陛下暂时还没旨意,”沈石松停顿片刻,“我们送芩儿离开永安城,外出游历,等风波平息以后再把她接回来,免得再生是非。”
“爹,我这就去安排。”沈芪匆匆离去。
沈石松又探了一下沈芩的额头,见热度已退,这才放心地离开。
沈芩呆若木鸡,好不容易缓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不要进宫!不论进宫当女医,还是当妃子,一个都不要!
好在,父母兄长都真心为她着想,替她扫去了所有的麻烦和障碍。
沈芩大为感动,除了让自己快些好起来,主动喝药,反而把沈夫人吓到了。
等沈芩完全康复,为了配合之后的游历,又在沈记药铺坐诊,为女科病人忙碌。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沈芩坐诊回家,见爹爹和哥哥的马车都在,立刻奔去书房,打算和他们讨论病例。
躲在门外的沈芩打算给他们一个大惊喜,万万没想到,听到了里面的大惊吓。
“爹,昨晚又有一名内侍溺水身亡,这绝对不是意外……”沈芪的话音被打断。
“芪儿,没有证据,口说无凭,”沈石松的语气凝重到了极点,“必须找出可疑的物品,或者可疑的人……三个月内,先后有五名内侍三名女使死于非命,不可能这么凑巧!”
“爹,术业有专攻,钟云疏已经回来了,为何不告诉他?”
“芪儿,内侍死由内务府调查,钟云疏在朝堂之上已经是树大招风,若是他再插手大诚宫之内的事情,只会树敌更多。”
“……”
沈芩趴在门边,越听越好奇,一好奇就忘记控制力道,门只是虚掩,并未栓上,哐当一声响,她重心失衡一头栽了进去。
沈石松和沈芪两人吓得差点跳起来。
面面相觑数十秒,三人才找回各自日常的表情。
“爹,哥,我……”沈芩干巴巴地想解释,就被满眼的各种香料香囊香盒等等给惊呆了,完全忘记后面要说什么。
沈芪反应最快地把门栓上,用前所未有的严厉警告沈芩:“平日任性撒娇都随你,不管你听到多少,都不得外泄半个字。”
沈芩自知理亏,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