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沈家可能会大祸……”沈芪的话还没说完。
几乎同时,“啪!”屋顶瓦片碎裂的响动。
沈石松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谁在外面?!”
沈芪冲出去,环视四周和上下,却没看到任何人影,厚厚的积雪上也不见半点印痕。
……
沈芩被人中部位的刺痛和极度的恐惧唤醒,笔直地坐起来,眼神从涣散到清明,这才看清雷夫人和钟云疏忧心忡忡的眉眼。
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到了全新的速度,额头冷汗一滴滴滚落,沈芩一时分不清哪些是回忆,哪些是当下。
“芩儿,你这是怎么了?”雷夫人以为沈芩头疼更厉害了,一颗心揪得死紧,“芩儿,你说话呀。”
沈芩的胳膊没在胸前挂着,双手微微颤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钟云疏,好半晌,才开口:“雷姨,我有话想对钟大人说。”
雷夫人探了额头,没有热度,才稍稍放心一些:“成,我去嘱咐厨房做些吃的送来,你和云儿说。”说完,就离开了屋子。
钟云疏知道他不该伸手,可是沈芩憔悴悲愤的眼神,扎得他心疼,犹豫片刻,停在半空的手还是轻轻地抹去了沈芩额头的汗珠,嗓音前所未有的轻柔:“我在,不怕。”
沈芩一把抓住了钟云疏的手:“我也想不通,为何沈家出事这么久,钟大人还发现有至少三批人日夜监视着。如果没有巨额财产,那就只剩下巨大的威胁!”
“我刚想起来,爹爹和哥哥前年年底和去年年初,有段时间非常忙,整日不着家;那段时间既没有疫病、也不是制药旺季。”
“他们偶尔回家,也是在屋子里通宵达旦,连娘亲都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我那时在实践女科,需要找爹爹讨论病例,就去了哥哥的屋子,在窗边想偷袭,却听到他们一直在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怎么会有这样的邪药?”
“我溜进去,就看到矮几上摆了满满的香料、香粉和薰香成品。”
“然后,我就被哄出来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惊慌失措,满眼都是恐惧和绝望……”沈芩忽然说不下去了。
钟云疏将沈芩揽靠在胸前:“我在,别怕,想得起来就说,想不起来也没事。”
“那时候就有人监视沈家,那次我们听到屋顶瓦片碎裂的声音,虽然没找到人,但是,沈家确实从那以后,就变得不太平了。”
“到底是什么事?”钟云疏轻抚着沈芩的后背,感觉她在微微颤抖。
“三年前的大诚宫的冬天,是不是连续发生内侍女使意外死亡?”沈芩抬头仰望他。
钟云疏一怔,眼睛飞快横扫左右:“是。”
“爹爹和哥哥,怀疑与香料有关,”沈芩喘着粗气,停顿片刻又继续说,“他们想告诉你,可是空口无凭,怕给你惹麻烦。”
钟云疏如遭雷击,脑海中无数疑问,看似无关的琐碎事,忽然就有了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