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满是纸屑的桌面收拾干净,沈芩愉快地“沈氏瘫”,百无聊赖地琢磨着,还能做些什么。
闲啊闲啊的,沈芩又把了尘犯事的时间记录下来,想继续考验他是敌是友,记了满满一张纸以后,按顺序夹到病历纸里,然后就惊呆了。
持续了将近一年的内侍宫女落水事件,第一件事却发生在了尘背负命案以后的第十天;沈芩托着下巴转着手中的笔,这些事件的排序是巧合,还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
问题是,这些事件就算知道,又该如何去调查?
想着想着,沈芩把这些东西全都放进暗格,背上双肩包,准备去找陈娘再订做一些常用的肩托、挂臂、三角头巾等等的物品。
可是当她把门打开时,就看到钟云疏两眼满是光彩地站在门外的斜角。
“钟大人,来得正好,我有东西给你看。”沈芩招呼钟云疏进来。
钟云疏也不推辞,进门以后就把房门栓上。
沈芩一怔,这个……钟大人想做什么,为何要关门??钟云疏的黑蓝眼睛里,仿佛跳动着两簇小火苗,整个人都焕发着光彩:“沈芩!”
哟,沈芩又一怔,他平日不是沈姑娘,就是沈大人,从来不直呼她的名字,今天这是怎么了?
钟云疏取出一本更详细的《大邺纪年》,哗哗翻到一页,递到沈芩面前,难掩兴奋和激动:“你看!”
沈芩凑到他身旁,歪着头瞥了一眼:“腊月二十五亥时一刻,邺明帝薨。”想到陈娘说今天是腊月二十六,一时浑身冰凉,邺明帝死了?!
“不是,我们上次走的时候,陛下还好好的,怎么会?”
钟云疏笑而不语,见沈芩真的慌了,赶紧安抚:“我刚从大诚宫出来,陛下的精神胃口都极好,听内侍官福德说,陛下二十五深夜一直做怪梦,梦到自己死了。”
沈芩瞪大眼睛:“也就是说,我们改变了……”
“是的,”钟云疏眉眼带笑,“陛下好好的,而且福德说,陛下像过了一道坎,正一日比一日好。”
“耶!”沈芩原地小跳一下,又连续蹦了好几次,“哈哈!”
钟云疏的声音有些哽噎:“自从醒来以后,我不断地回忆过往的事件,独自面对这些心力交瘁,有了你就变得不一样了,谢谢。”
沈芩难得见钟云疏这么高兴,他高兴,她似乎也很高兴:“钟大人,你打算如何谢我?”
“尽管开口!”钟云疏自然不会像陈虎一样拍胸膛,但是眼中的坚定却异样明显。
“什么都可以?”沈芩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可以。”
沈芩拿手指点着钟云疏的胸膛:“为什么小气地不让我看眼睛,明明那么好看的?”
“……”钟云疏的胸膛忽然起伏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