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眼睁睁地看着沈芩突然变成了陌生人,眼神里充满杀意,只敢轻唤一声:“钱公子?”
沈芩没有反应。
“钱公子,你怎么了?”白杨轻轻摇晃沈芩的胳膊,总觉得她下一秒会变成杀人狂。
沈芩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白杨:“怎么了?”
白杨连连摆手。
沈芩深吸一口气,招呼:“来,搭把手,帮我把这人扶起来靠好。”
思来想去还是凡事留一线,待会好相见。
两人折腾一翻,把粽子人靠墙放好,还把绳索捆松了一些。
白杨不明白沈芩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敢问又很想问清楚。
“你这什么眼神啊?小鬼!”沈芩看着苦瓜帅脸,没来由地想笑,“哎,当初你还把我和赵箭当仇人,我们也好好对你了呀,自然也能这样对他。”
白杨想反驳却一个字都找不到。
“放心,我又不是滥好人,”沈芩扯了扯绳子,“看,绑得这么牢,还怕他翻天吗?”
白杨少年老成地长叹一口气,瘪了瘪嘴。
两人不再言语,各怀心思。
偏偏正在这时,黑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以及更致命的:“我靠!”
沈芩的心脏差点跳停,一身冷汗倾泻而下!
白杨从没见过沈芩这样惊悸,直接挡在黑衣人面前,骂道:“闭嘴!”
“快,你们赶快去漕运码头,他们要烧船!”黑衣人比沈芩还焦急,额头挂着亮晶晶的汗,脸色比纸还白。
“还有,通知库房那边,他们带了南疆的迷药!”
“还楞着干什么?快去啊!”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报信!”黑衣人拼命挣扎,却始终脱不开捆扎严实的绳索。
白杨和沈芩面面相觑,库房、客栈和码头三处,都已经作好了充分的防御,口罩鼻塞是迷药的最强劲敌,自然少不了。
这黑衣人是真傻还是把他们当傻子?以为这样喊一嗓子,就能让他们毕恭毕敬把他送走?
“快去!啊……”黑衣人被白杨拿布堵了嘴,“唔唔唔……”
“钱公子,这人也关到囚房去,在这儿太吵了。”白杨说着就打算把人拎走。
沈芩冷笑:“也好,看看囚房里有没有他的好友或者仇敌之类的。”
白杨不由分说拖着黑衣人离开了沈芩的屋子。
沈芩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在白鹿身边,因为对钟云疏与韩王殿下的信任有加,完全不担心他们,只担心自己:“咱俩换换吧,做人好麻烦啊,尤其是我这样的人……”
白鹿舔了舔沈芩的手,又拿大头蹭了蹭,算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