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汶达说到做到,吃饱了就义无反顾地跟着沈芩上了马车,还请赵箭将马车拐去了一处看起来像废墟的民宅,从里面搬出来了好几个木箱,搁在马车上。
“这是什么?”沈芩很好奇。
“我的全部家当,”阿汶达拍了拍手,“相信师兄,这些都会用得到。”
“好!”沈芩回答很干脆。
马车即将驶出绥城东门时,拐时一条深巷,在巷子的尽头有座两进的宅子,门边徘徊着两名伪装成寻常百姓的韩王护卫。
赵箭报出暗号,护卫们赶紧把大门打开,里面的韩王军医们正忙得团团转。
沈芩刚要进去,却被阿汶达拦住:“保护自己!”
沈芩默默戴上口罩和帽子,刚迈出一步,身后又传来一句:“隔离衣也要穿!”
阿汶达已经全副武装完毕。
沈芩牙根痒痒地问:“师兄,您老不怕中暑吗?”
这么热的天!
“小命要紧!”阿汶达嘿嘿一笑,“师兄我怕死。”
沈芩心不甘情不愿地套好隔离衣,就出了一身汗,深呼吸还隔着厚厚的口罩,“我讨厌夏天,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满是病人的宅子,直到这时,韩王的随行军医才意识到,他俩是谁,立刻围过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芩和阿汶达将“吃饱好干活”发挥到了最大效能,“一入宅子深似海,从此时间是路人。”
满满一宅子的病人。
初诊、病人分类分院分屋,基本医疗用品、急需药品列出清单,三次大抢救、两次小抢救,与随行军医们的会诊、敲定治疗方案……两人忙到飞起,明明在同一个宅子里,楞是见不着人。
晌午时分,钟云疏带着食盒,在病宅门前下了马车,本想进去等候,不曾想却被拦在门外。
韩王护卫只是唯钱公子命是从。
钟云疏只得回到马车上,看护卫进去找沈芩。
护卫转遍了整个宅子,都没见到人,心里很纳闷,两个从头包到脚的奇装异服,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最后实在没有法子,护卫在每个屋子门口大喊:“钱公子!外面有人等!”
从第一个屋子喊到最后一个屋子,又等了不少时间,护卫才看到一个混漉漉的纯白身影,从五号病房里走出来,一路摇摇晃晃:“谁找我?”
护卫赶紧迎过去:“外面有马车来送饭。”
“送饭?”沈芩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更重要的是出汗太多,离中暑不远了,“你去找文公子,也让他去门外。”
“是!”护卫赶紧应下,又开始新一轮地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