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雷鸣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边,满脸是汗。
钟云疏怔住了:“你怎么?”
雷鸣拉着钟云疏一通叽哩哇啦地讲,讲着讲着,忽然发现沈芩不在,立刻四下寻摸,见不到人,又问:“钱公子呢?”
沈芩知道雷鸣来了,可是吃饱喝足,实在不想动,就竖着耳朵听,冷不丁就被雷鸣惦记上了。
雷鸣“永安六杰”之首的大帅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半开的门边:“钱公子,快来!我带了不少东西!还有很多消息!”
“我听得见。”沈芩有气无力。
“很重要!”雷鸣不乐意了,这可是他这几个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出来的。
“来啦。”沈芩知道,就雷鸣的性子,她不出去,他就能吵吵个没完,不管在外面多么人模狗样的,一到钟云疏面前就变成长不大的孩子。
同时,她也不得不感谢雷鸣的出现,顺利吸引了韩王殿下的注意力,不会再盯着她和阿汶达。
“钱公子,我找出了麻衣巷封存的毒酒!”雷鸣在钟云疏和沈芩面前,使劲显摆。
“嗯,我们抓到了羽蛇神教的佘女和南疆大头人,厉不厉害?”沈芩回敬他,不然按照雷鸣口若悬河的气势,听众们今晚别想睡了。
“……”雷鸣的得意立刻僵在脸上,随即释然,又突然抬头,与沈芩对视,却和钟云疏说话,“我找到了父亲存在暗格里的书信,带过来了。”
话音未落,他取出一个纸卷,递给钟云疏。
钟云疏打开纸卷,几乎与沈芩头对头看完,里面记录着前任刑部尚书雷霆对寿宴毒酒案的追查记录和心得,从最早因为发生恶性事件而劳碌奔婆,到最后却是面对上面不断施加的压力。
可是大理寺那边,却认定是恶意投毒事件,三方僵持不下,最终确认了嫌疑犯,现在看来完全是替罪羊。
嫌疑犯罪大恶极被判了斩立决,雷霆和大理寺监斩,行刑前,投毒凶手骂他们不得好死,愤怒多于惊恐。
雷霆办案多年,直到行刑前都觉得此案不妥,却因为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无法说服大理寺三判。
“哥,我信父亲,你呢?”雷鸣看着神情阴晴不定的钟云疏,追问。
钟云疏异常沉默。
“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沈芩替钟云疏解围,看向雷鸣:“雷大人,我们抓到了酿出毒酒的酿酒师,到时交给你,应该能问出许多事情。”
雷鸣蹭的跳起来,被钟云疏单手摁住:“冷静。”
“我怎么冷静?!”雷鸣被摁得动弹不得,诧异地接过钟云疏递给自己的记事本,一页页翻看以后,整个人却像突然被泼水的柴堆,慢慢泄气。
“看清楚了吗?”沈芩问。
雷鸣点头,怅然若失,义兄确实是断案奇才,和沈芩碰到一起,比以前更加厉害,其实,他只希望自己能赢钟云疏一次。
希望能让父亲在九泉之下暝目的是自己。
沈芩和钟云疏熟知雷鸣的性子,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到阿汶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