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阿汶达看了看雷鸣:“对不起,我没能救你的父亲。”
雷鸣放下记事纸页,转而看向白杨:“你是最后见到我父亲的人。”
“是!”白杨答得直接。
“你看见扶我父亲离开的人是不是他?”雷鸣看向阿汶达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愤怒。
“是。”白杨觉得不该说是,可不说是又不符合实际。
雷鸣蹭地起来,一把揪起阿汶达的衣襟,因为天生怪力,哧啦一声薄薄的衣物就被抓破了,露出了阿汶达来不及遮掩的旧伤疤,咆哮出声:“你有什么证据说救过我父亲?”
阿汶达呆呆地看了雷鸣一会儿:“我用的心肺复苏术,手边既没有解毒剂,又没抢救药物……”
“你撒谎!”雷鸣从宽袖里抽出一叠纸页,“这是当日为父亲验尸的仵作,亲口陈述,旁人记录的口供。”
“父亲胸口附近的肋骨骨折,分明是被人重击胸口导致!仵作还特别描述了骨折的样子!”
“你分明就是杀人凶手!”
沈芩立刻起身:“等一下,雷大人,肋骨骨折图,能否借我看一看?肋骨骨折?”
钟云疏将雷鸣给的纸页打开:“不对,仵作验尸时我在场,他言之凿凿说义父是溺水而亡,你这份口供是哪来的?”
雷鸣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找到当年的仵作,施一些手段,他说当时只能这样说,否则家人妻儿性命不保。”
“那你又如何确定,仵作对你说的就是实话?”沈芩掰开雷鸣的双臂,把阿汶达拽走。
“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雷鸣几乎要暴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
沈芩将纸页一张张看完,说道:“心外按压最容易导致肋骨骨折,雷大人年龄在那儿,也算是半老人家了。”
这个时空的仵作,别说检查出来心外按压,就连心外按压都没听说过,把肋骨骨折误判成当胸重击,实在很容易。
“你若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沈芩该说的都说了,“雷鸣,阿汶达是我的故交,如果说之前我对他还有疑心,看完仵作所说,完全没了。”
阿汶达揉着颈项,又看到了衣服上撕破的裂口,向沈芩拱了拱手,多谢。
雷鸣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些,又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钟云疏,有消息称韩王殿下在绥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来碰运气。
现在见了钟云疏和沈芩,没想到自己带来的消息,非但没有找到真凶,反而让阿汶达摆脱了嫌疑。
钟云疏看向阿汶达:“你说那日知道有人要对义父下毒,匆匆赶去阻止,下毒的人是谁?你看清了吗?”
阿汶达看了四周人的脸色,轻声问:“你们真的相信我吗?”
“有话快说!”韩王殿下被突如其来的提问,磨去了最后一点耐心。
“那人是……”阿汶达停顿三秒,“潜伏在夜枭队里的南疆人,那日乔装改扮成男仆,从酿酒师那里取了毒酒,伺机下毒。雷霆尚书一直是羽蛇教的眼中钉,不信可以去问佘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