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口,谁都知道,信王很可能已经中毒身亡了。
这样长路奔袭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忽然,沈芩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借着钟云疏的手劲,一骨噜爬起来:“下毒好手?大头人说的,还是佘女说的?”
钟云疏太了解沈芩:“你想到了什么?”
“前几日我和文师兄闲聊,”沈芩从双肩包里翻出记事本,递给钟云疏,“我一直安慰他,阿汶达部人人都是用毒好手,羽蛇神教得来不易。”
“大头人也好,佘女也好,没道理杀掉阿汶达部的平民,太珍贵了!”
“但是汶师兄说他亲眼所见。”
钟云疏把记事本翻看一遍,沉默良久,最终在沈芩充满期盼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有道理。”
沈芩立刻来了精神:“阿汶达部的平民,对文师兄很好,他是最心软不过的人,所以对部族全灭充满了歉疚和悔恨,才对大头人和佘女特别愤怒,恨不得杀了他们。”
“要是能把他们找回来,文师兄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钟云疏的双眼里充满了莫测的情绪,凝望着沈芩,一言不发。
“怎么了?”沈芩眨了眨眼睛,钟云疏的神情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是谜,但是在她眼里却相当清晰,“你……吃醋了吗?”
钟云疏迅速移开视线。
“哇,”沈芩莫名雀跃,“你也会吃醋呀?咦?你的耳朵红了……”
“……”钟云疏绷着脸,心绪起伏得几乎要失控,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起身要走。
沈芩蹭地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腰:“不要走嘛!不要这么小气嘛。”
钟云疏仍然往外走。
“钟云疏!”沈芩抱紧他,“我都已经说过了,你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我这么言出必行的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钟云疏背对着沈芩,嘴角微微上扬,紧绷的双肩如释重负般,脚步未停,扬了扬手,嗓音格外悦耳:“我没有吃醋,只是去找韩王殿下商议此事。”
“……”沈芩望着钟云疏走远的格外轻快的脚步,有些哭笑不得,这男人心海底针的,真让人牙根痒痒。
算了,不管了,沈芩躺平闭上眼睛,抓紧一切时间让身体好起来。
沈睡神这一觉又睡了不少时间,直到被崔萍喊醒:“起来吃晚食了,别睡啦,天都黑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沈芩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食物香味儿,立刻起身,只见屋子里的矮几上又摆了满当当的吃食,全是阿汶达点的。
用脚趾头想,出能知道他回来看到这些,会激动成什么样儿。
可是和崔萍一起等啊等啊,始终没看到送他回来的马车,打开西洋表一看,已经晚上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