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真的!”男子急了,“你告诉我锁儿现在怎么样了?锁儿娘怎么样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沈芩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留条后路,“绥城距永安路途遥远,就算驿站快信也要不少时日。”
“你总觉得自己好不了,也没有认真养伤,我不打算把这个消息转告锁儿,万一你没撑住,那锁儿该多伤心啊!”
“我一定好好养病,”自称丰阳戴氏的男子,说一句喘三回,“一定听你们的话!”
阿汶达按住他:“行,现在闭上眼睛休息。”
沈芩的心里反而咯噔一下,钟云疏说明日就要启程,这名男子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同行,这可怎么办才好?
阿汶达的目的达成,检查的生命体征明显好于白天,拍了拍沈芩:“我们走吧。”
“哦,”沈芩看了一眼引流管,“师兄,你快看。”
阿汶达顺着沈芩的指向,看到男子胸侧插的引流管里已经没什么液体了,回捏无渗出,就意味着,自发性气胸的破口正在缓慢愈合,这是病情好转的征兆。
太好了!
等他俩把修订过的治疗方案转交给郎中们以后,走出大门一看,钟云疏坐在马车上,看样子等了不少时间。
沈芩脱了隔离衣就奔过去,雀跃地对钟云疏说:“你绝对想不到,我们救了什么人!”
钟云疏伸手把沈芩拽上马车,塞进车厢里,递给她两罐调制盐水,面无表情地嘱咐:“先喝完。”
“哦,”沈芩一气喝完,拿袖子抹了一下嘴,“你猜,我觉得你一定猜不到。”
钟云疏没有接话,还微微转过身体,视线落在车门上。
沈芩满腔热忱地要分享好消息,被他这样冷处理,顿时泄气了三分,他似乎好像隐约是……生气了。
不对,他怎么又生气了?
于是,沈芩再用甩袖大招,捏着他宽大的袖口,摇了摇,又晃了晃。
钟云疏实在被摇得受不了,才转过身来:“身体还没好,怎么可以到处乱跑?”
沈芩恍然大悟,凑过去又凑过去,把脑袋搁在他的肩头:“人命关天嘛,反正明日就要启程了,我有的是时间养病。”
“以后不可以,”钟云疏的脸色泛着冷,却还是拿了陈娘预备的帕子,替沈芩擦去满头的汗水,“还想病上加病吗?”
“哦。”沈芩努力扮乖。
站在马车前的阿汶达听着他们的对话,犹豫着是上车呢,还是站在原地比较好,因为现在进马车,他特别像闪闪发亮的电灯泡。
赵箭笑着招呼:“文公子,快上车!”
阿汶达臊眉搭眼地钻进车内,乖乖地窝在角落,还是被钟云疏凌利的眼神瞥过,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心里五味杂陈。
都是神医,怎么差别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