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不会晕船吧?”
白鹿叫了一声,紧紧地粘着沈芩。
“要不,我们回船仓,你躺到竹篓里睡一会儿?”沈芩从来没准备过牵引绳之类的东西,只是拍了拍鹿脖子。
白鹿就亦步亦趋地跟回去,直到钻进竹篓里,才舒了一口大气。
沈芩被它又怂又萌的样子逗乐了,从鹿头摸到鹿脖子,一直陪它到睡着,才悄悄离开了船仓。
从大船侧舷走到船头的距离,接受了无数的注目礼,鉴于她现在女扮男装,不时地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就这样一路到了船头。
出乎意料的是,大家都在船头,没一个窝在舱里睡觉,包括缺乏睡眠的阿汶达,沈芩微笑着走到钟云疏身旁,就听到有船工大声招呼:“少主人!午食想进些什么?”
沈芩第一反应是看向白杨,心想运宝司已经易主,再这么喊不太合适吧?
没想到,回答的是钟云疏:“钟伯,照着之前的食单准备就好。”
“哎!”船工恭敬地行礼,又走到沈芩面前,“钱公子,白鹿吃什么?”
沈芩想了想,才回答:“它和马吃得差不多,我到时带它去马厩就行了。”
钟伯大吃一惊:“白鹿祥瑞,怎么能和马一起吃?”
这是什么意思?
沈芩有些摸不着头脑,祥瑞不是麒麟吗?白鹿这个怂包蛋,什么时候和祥瑞沾上边了?怎么钟伯这眼神,好像她虐待白鹿似的?
钟云疏过来替沈芩解围:“钟伯,白鹿吃用让钱公子自己安排就是。这鹿像个孩子似的,主意多。”
钟伯一怔,随即释怀:“白鹿祥瑞,主意多才好,成,钱公子,要取用什么,尽管吩咐。”
“谢钟伯。”沈芩点头示意。
“不敢当!”钟伯连连摆手,急忙退下。
沈芩狐疑地看向钟云疏,钟伯的转变也太快了点。
钟云疏仿佛没看到她询问的眼神:“我好像听到白鹿又叫唤了。”
“啊?”沈芩侧耳倾听,果然有鹿鸣声,赶紧往船舱走,一路上仍然遇到各种各样的眼神。
回到隔间一看,白鹿窝在竹篓里,又大又黑的鹿眼委屈巴巴地注视着自己,“我,只是去船头看风景,没有不要你,也没有把你带上船卖掉的意思,你这是什么表情?”
沈芩摸了摸鹿头,白鹿竟然还把脑袋移远了一些,这是生气了吗?
沈芩单手托腮,看着白鹿片刻,特别认真地叮嘱:“你饿了渴了,我带你去,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知道了吗?”
白鹿甩着鹿耳朵,过了好半晌,才又转过头来,蹭了蹭沈芩的手,仿佛听懂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