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事情呢,殿下也没有细说,点到为止。”
“只有一点,乱成一锅粥的永安城,因为沈姑娘的建议,很快扼制了疫病,而且因为防护有度,城中太医郎中工部的工匠们,并没有染上疫病。”郎中主事说得百感交集。
郎中们再次集体震惊,大宅里静悄悄,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郎中主事感叹道:“不瞒大家说,老夫确实自视甚高,可是啊,听完殿下所说,老夫真心觉得,医术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哪怕只是一日,老夫死而无憾。”
“殿下能把沈姑娘请来吗?”一位郎中总算从震惊中缓过来,脱口而出。
郎中主事又笑了:“你们觉得钱公子和文公子不如沈姑娘?这些日子,我们开了多少眼界,积累了多少心得?”
“更重要的是,比起我们平日行事,他们不藏私,有问必答。”
郎中们的面红耳赤,隐藏在深夜的阴影里,是啊,太羞愧了。
“殿下不会坐视不管,我们打起精神来,撑到二位公子回来的这一天!”郎中主事激动得高喊,“到时候,我们拿着这些记录本给他们,可以节省摸排走访的时间。”
“既然我们技不如人,就做好我们能做的!”
“好!”郎中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要我们做些什么,只要主事大人一句话。”
郎中主事深吸一口气:“二位公子常过,我们要先保住自己,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所以,现在吃完宵夜就去睡觉。”
“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能做更多事,救更多病人!”
“好!”郎中们整齐划一地行动,奔向食堂,向宵夜进攻。
小屋外,郎中主事高声传话:“屋子里的,大家听着,打起精神来,一定要熬到二位公子回来的那天!”
屋子里染病的郎中们泪流满面,虽然浑身乏力,却也拼尽所有力气回应:“好!”
“我们一定活久一点!”
郎中主事喊完话,胡乱用袖子抹去泪水,头也不回地去了食堂。
……
通向绥城的漫长官道上,韩王护卫长、银甲队长骑着战马在最前面,长长的马队后面跟着马车队,留下一路扬尘。
马车和车队经过顺路的集市,还会采购米面干粮等食物,偶尔还会买战马买马车。
按照沈芩和阿汶达商量的计划,马车和马队的人员每隔两个时辰更换一次,在车上好好休息补充食物和水,这样不会太过疲累。
在不知名的疫病面前,自身的抵抗力尤其重要。
就这样,抗疫大军保持着良好的体力和状态,向着绥城日夜不停地进发。
三日三夜后,银甲队长迎着清晨的阳光,吹起了悠长嘹亮的号角;紧接着护卫长也拿出了行军鼓,敲起了振奋人心的鼓点。
长长的战马队、马车队,按照原定计划,在绥城外十里就地驻扎,船工们用最快的速度将临时军帐、木屋按要求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