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经传出消息,召集旧部在下一个漕运码头上船。”韩王胸有成竹。
“您还有什么旧部啊?”沈芩一针见血地戳穿韩王,“别以为我不知道,银甲护卫已经是您的底牌了。久不问政事的山野殿下,哪来这么多可以用的旧部?”
“你……”韩王的镇定有了裂纹,还是钟家小子了解沈家丫头,全都被他说中了。
官场也好,人情也罢,向来都是“人走茶凉”,经历过太多事情的沈芩,才不相信韩王还能拿出多少旧部。
韩王一拍大腿:“现在只有两条路,你带走所有能用的人手,本王留下钟家小子,他是出了名的战族之后,如此就可以两全。”
沈芩一楞,反复考虑了不少时间,觉得这事情可行:“可以。”
韩王大嗓门出声:“钟家小子,你出来。”
沈芩惊讶地看到钟云疏从窗格后走出来:“什么意思?”
韩王故作轻松:“你同意了是吧?钟家小子不同意,你说服他才行。”
钟云疏凝望着沈芩,一言不发。
沈芩回望他许久,才缓缓开口:“钟大人,您说过要替沈家申冤。运药大船太重要了,我信不过韩王殿下,能不能请您代为押送?”
韩王额头立刻爆出两根青筋。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沈芩走到钟云疏面前,拽着他的颈项,踮起脚尖亲了他的额头。
“……”钟云疏浑身僵成一根木棍,他怎么也没想到,沈芩竟然敢在韩王殿下面前亲他。
“离别是为了重逢。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回来;你也答应我,好吗?”沈芩深深地望着钟点云疏,再一次将他刻进眼底,刻进心里。
“好。”钟云疏僵硬地点头。
沈芩绽出甜美的笑容,强忍着脸红,“韩王殿下,等我们再见时,能不能给我们当个证婚人?
韩王的眼睛差点脱眶,真是太……太……放肆了……
“哦,还有,万一哪天陛下要赐婚,麻烦您告诉他,钟云疏是我的!”沈芩为了让钟云疏平安,相当豁得出去。
钟云疏将沈芩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完全不想松开:“殿下,如果陛下要赐婚,请代为转告,我和沈芩此生必定结为夫妻,生死不渝。”
韩王看傻了,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
……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芩已经站在船头,开始第二轮考核。
运药大船内的每个人都挂着黑眼圈,却也都神采奕奕。大船的船头上,已经堆满了要运下船的物资。
“还有一个时辰,大船就要靠岸,”沈芩站在船舱的最高处,提高嗓音,“这是各位最后的机会!”
“是!”整齐划一的回应。
“现在,领取隔离衣和口罩!”
“是!”
沈芩最先穿上全身装备,然后在每个人面前停留,直接指出不正确的步骤,按完成度的不同给预不同颜色的标记。
最后的选择结果是,运药大船靠岸时,沈芩选走了八成人手、所有的马车和战马,以及七辆马车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