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吏们一拥而上,把极有蛮力的阎大汉摁在地上。
沈芩把沈神医的画像拿出来摊开,在众人眼前慢慢走了一圈。
“这不是沈神医吗?”
“对啊,就是那个骗子!”
“要是让我知道他家住哪里,一定去砸门砸窗户!”
“不是的,当初我挑担扭了腰动不了,就是沈神医治好的,当时就能活动,到现在都没再发作过。”
“那日,我家孩子高热,也是沈神医念咒治好的,现在白白胖胖的……”
“……”
百姓们各执一词,又有要吵起来的苗头。
沈芩和赵箭一个字都没漏听,意外地发现,这沈神医并不是完全的神棍,似乎还颇有手段,更伤脑筋了。
“乡亲们,”赵箭招呼着,“没事不要出门,若是缺米粮就和坊长说一声,可以预支。”
“谢赵大人!”百姓们喜出望外地散去,走出县衙时,还不忘向钱公子和赵大人行礼。
赵箭随便一坐:“来,和赵某说说这位沈神医,有谁知道他的底细?”
皂吏们面面相觑,还是那位年长的皂吏站出来:“赵大人,不瞒您说,这位沈神医我们都知道。”
“说他坑蒙拐骗吧,有时药铺郎中治不了的病,他能手到病除,治好了也只收几个铜钱。”
“说他真的是郎中吧,偏偏他总是一个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我们都听不懂,而且有些去找他治病的人,他根本不理人。”
“没人知道他住哪儿,也没人知道他从哪儿来,也不知道他的真名。”
“被他骗的人不少,气不过和他动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摔倒在地,看来颇有手段;也有偷偷跟着他,但总是跟丢。”
“感激他的人也不少,但他不领情,有时还骂人,骂人的话也听不懂,只能看他的样子像是骂人。”
“……”
赵箭虽然是暂代,但是该做的事情也不少,听完皂吏们的述职,就带着他们去城外营地搬运物资。
一车车的米粮、药材等物资,在皂吏和征用百姓的齐心协力下拉进城,其他百姓们虽然都在家里,还是伸长脖子控到窗外看。
赵箭坐在米粮车上,当车行经到绥城最大的路口时,抽出短刀,在米袋上扎了口子,雪白的大米和麦子哗哗地掉出来,皂吏赶紧拿衣服装好。
“乡亲们,不要怕,我们带了米粮药材进城,一定能治好这满城的疫病!”
“赵大人!”
“赵大人!”
“青天大老爷!”百姓们从窗口探出头,喊成一片。
赵箭摆了摆手,正色道:“不,真正为你们着想的是王雷王大人和主簿他们,是王大人派人去向韩王殿下求救,也是王大人不近人情的手段,控制了疫病感染更多人。”
“现在,王大人和主簿劳累过度病倒了,仍然在身试药,乡亲们,要谢就谢王大人吧。”
“谢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