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阿汶达只觉得后背冰凉,将沈芩摁住:“钱师弟,你等着,别动!”
“又怎么了?”沈芩眨了眨眼睛,没有任何不适,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惊慌的文师兄。
“哎,小鬼,你醒醒,我有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撒谎的孩子是不能回家团聚的。”阿汶达奔向苗儿。
苗儿一激灵爬起来,紧张地点了点头。
“你昨日早晨吃过什么东西?”阿汶达双手握住苗儿的肩头,“所有的东西都要说。”
苗儿吓得一楞一楞的,但还是报名:“娘做的米浆,曾祖的酥酪,爹爹切的牛肉,没有了。”
“啊?”沈芩惊讶至极,“你不是一夜到天亮都没叫醒吗?什么时候吃的东西?”
苗儿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半夜有个叔叔进了我的屋子,端来这些,说是爹爹让送来的。”
阿汶达和沈芩互看一眼。
沈芩很快取出背包里沈神医的画像,展开给苗儿看:“是这个人吗?”
苗儿先是点头,然后摇头:“不是。”
不是?!
沈芩整个人都不好了,急急地看着阿汶达:“你们族人到底有几个这样的?”
阿汶达却顾不上这些,又问苗儿:“东西没什么怪味吗?”
沈芩担心的另一件事情,问苗儿:“你以前见过这个人是不是?不然就不会吃他送来的东西了。”
“米浆有些怪,”苗儿忽然觉得嘴不太够用,想了想才回答,“里面有些红的东西,是我们坊的叔叔……老是不在家。”
阿汶达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绥城除了沈神医以外,还有其他与他旗鼓相当的高手,不过他治病救人,高手下药害人。
一个沈神医就很难对付了,再加一个不知名的高手,沈芩隐隐觉得头疼,又问:“你把那些东西都吃了?”
“嗯,爹说我正长身体的时候,要好好吃,”苗儿认真地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我都吃完了,吃得很饱,又可以长个子啦。”
沈芩敏锐地注意到,苗儿每说一句,阿汶达的脸色就难看两分,苗儿说完以后,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文师兄,你怎么了?”
阿汶达翻出药箱里的纱布卷,一把将沈芩拉到屋子的角落:“你猜的没错,不止安神草,还有其他的,你坐着别动。”
“哎……”沈芩被阿汶达往眼睛上蒙绷带的动作惊到了,“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钱师弟,听师兄的。”阿汶达飞快地给沈芩缠绕绷带,然后又将绷带卷原样扯下,仿佛一个宽宽的抹额。
沈芩一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文师兄,你不说实话,我才害怕。”
“那个混帐东西,用苗儿来算计你!”阿汶达差点暴粗口,“阿汶达部有种小花,花瓣是艳红色卷曲的丝状。”
“阿汶达部的少女们,常用这种花做胭脂和口红,但是这东西弄到眼睛里……会让人双目失明。”
“……”沈芩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