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疏用眼神示意,两人匆匆回到沈芩的屋子,召来四周警戒。
沈芩蒙着眼睛,全靠听力来判断,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就知道钟云疏和阿汶达回来了,静静等他们说话。
阿汶达确定四周安全以后,才开口:“钟大人,您有什么打算?”
钟云疏也不卖关子:“城西大宅人多眼杂嘴也杂,不适合在这里审讯。”
“鄂托作恶多端,现在身受重伤,审讯不宜操之过急;钱公子的眼睛恢复需要时间;赵箭的身体还很虚弱,也不能委以重任。”
“等绥城最后一个病患康复,我们转去城南库房,不管鄂托有几层伪装几张假脸,都把他扒干净。”
阿汶达点头:“绥城病患,少则五日,多则十日就能完全平息;想来,城南库房改造也能在差不多时间内完成;到时,钱师弟的眼睛也可以完全恢复。”
“赵箭大人的身体好好静养,到那时,就算不能完全康复,至少也能恢复七八成。”
钟云疏握着沈芩的手,对阿汶达和赵箭说:“之前,我去烽火台与他对峙时,了解了他的想法。他把北域大战的失败,归罪于赤云族的背叛,要至我于死地。”
“连带的,你们也都成了他的目标。”
“鄂托是有仇必报的人,得意时嚣张跋扈,当丧家犬也能卧薪尝胆,遇到绝境也能战斗到最后一口气。”
“他要重夺家族的荣耀和权利,却人单力薄,所以,制造大邺与南疆的矛盾,坐山观虎斗是最合适的方法。”
“想来这些年,北域大邺和南疆边境冲突不断,都与鄂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作恶多端,要把他审干净,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了解鄂托不择手段的凶残,审讯他决非易事,大家要有所准备;我们要在精神和体力通力合作,让他开口。”
“是,”赵箭应声而出,“我现在开始静养。”
阿汶达沉吟片刻:“我去找郎中和主事,妥善安排这几日的医部事务;苗儿那儿,我也会要去看一下,如果恢复得不错,明日可以通知他的亲人来见一面。”
“文师兄,辛苦了,”沈芩目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想方设法尽快康复,“再替我做些促进眼睛伤口愈合的药物。”
“哟,”阿汶达打趣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你竟然主动要求喝药?!”
“事有轻重缓急,这种时候,尽快恢复才是我要做的事情,”沈芩特别淡定,“我还囤了一肚子问题要问鄂托,蒙着眼睛哪能看得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阿汶达向沈芩竖起大拇指:“啧啧啧,女汉纸的本质出来了,行,我现在就去开方子,不准喊苦,不准偷便倒掉。”
“我会看着她,”钟云疏自然而然地接话,“她一定会很快康复。”
“辛苦了,钟大人。”阿汶达迈着愉快的脚步离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