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你还真是心宽哦,你夫君早早去上朝,到此时还未回,你不思量着派人去看一看,却还在这里与自家赔钱货一起用饭……”
“婆母,您说我便说我,扯上您嫡亲孙女做什么?再说了,夫君之前也曾有过因公务晚回的时侯,婆母又何须为此太过忧心?”
“忧心?太过?这叫母子连心你懂不懂?舒儿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要不然不会这时还不回。”
“婆母,夫君因为丧事,请了多日的假,肯定有堆积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回来得晚了。”
管秦氏还在按着她的思路说话,彻底惹怒了管尤氏,首先是把她与管玥正吃着的一桌子菜掀了,盘子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一片狼藉。
管玥是打心里惧怕这个奶奶,自她与她娘对话起,她就站到了一边,就希望她这个赔钱货入不了她的眼。
“婆母,您息怒,我这就派人去找。”
管秦氏说完,唤了管家来。
管府搬家后,除了各自身边的人与管家没换,其余各位置上干活的人都换了。
所以,她这个掌家夫人,真正能指挥得动的人,除了身边人,就只有管家了。
也因此,她便怀疑管家对她的吩咐是虚于应付的,但指派了几次事后,她便打消了这念头。
或许,这就是岳氏精于计算的地方,让外人一看,就觉得她这个国公之女,并没有用身份压人。
管家也姓管,是管仲舒一直带在身边的人,岳亚菲自然不会换了。
管秦氏却没这么想,他们身边侍侯的人都有所减少,名面上是她去做的,事实上是管仲舒受了岳氏的指使,让她做的这个恶人。
而裁撤掉的人,跟着就卖了,不用想她也知道,岳氏肯定是以有身孕为借口,大肆更换一批信得过的人。
管仲舒为了让她配合,竟翻出了之前她们趁她不在家,把贱丫头丢在了乱葬岗之事……
被唤来的管家对老夫人与掌家夫人拱手作揖,在对方还没有吩咐时,就表示他这就亲自去寻。
管秦氏在心里嘀咕一声:“现在的管府,你又还能使得动谁?”
事实却不是如此,岳亚菲还在管府时,只要他不是瞎指挥,都还是听他调度的。
就好比菜园子,管事的也是他。
只不过这几日,岳亚菲移步出去住了,他是谁也指派不动,就是管仲舒去进行调派,也没用。
为此,管尤氏一天天里,也没少骂岳氏,甚至于按她现在的心思,是要让管庭划到管秦氏名下,作为管府嫡长子存在的,等岳氏回来,就会明白与她作对的后果。
应该说,尤氏的死,就是因为这番设计。
只是可惜了,管秦氏之前表示配合,但真等尤氏一死,她却死活不同意了,说是她还能生,而且说管庭必竟已是弱冠之年,心性已定,她再怎么对他,他对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没多少真心。
所以,气不顺的管尤氏,少不得每天过来对她辱骂或是说教一番,使得管玥也不能幸免。
管玥觉得,管府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管家去寻管仲舒了,按理管尤氏可以消停一会儿了,但她偏不,再次重复起每日的话题来。
“管秦氏,你当真不准备认下庭儿?”
“婆母,我本就是她的母亲,哪有什么认不认的?”
“你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有嫡长子傍身,即便岳氏一举得男,身份也盖不过你去。”
“婆母,媳妇本就是夫君的结发妻子,在媳妇没犯七出之条的情况下,他还废了我不成?如果真是那样,他这官位也就止步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