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弃书?
元瑾玄差点气了个仰倒。一般人别人避而不及的东西,她倒似思之若狂。
但是,元瑾玄也清楚,眼前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就不能以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待,不然到时候气的内伤的是谁都说不定。何况,他难道还能和她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一般见识!
“也不求你做个才女,你至少不要做个睁眼瞎。”元瑾玄也不知道想道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最起码的,自己的名字也要写清楚些吧。”
秋桐心底自然清楚自己的情况,只是,对于读书,她现在可真的读不进去,现在让她看本书,书本那些方方正正的字那完全是她最佳的催眠剂了。
秋桐抑制不住自己心儿咚咚快速跳动,她双手颤抖捧过宣纸,纸张上的字迹自然是龙凤凤舞,排版都十分的好看。可关键是,她不怎么看得懂。
元瑾玄发现秋桐视线首先落在纸张的左上角,眉角不自觉皱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眉角,终是纠正道,“从右开始阅览,至上而下。”
是的,现在的人写字都习惯从右边开始,她总是忘记那个习惯。秋桐视线移到右边,入目是三个字,前面两个她不太认得,但是后面的书字,她倒是隐约记得。
逐字逐字看下来,秋桐看得云里雾里的,里面好些字她前所未见的样子,有些字就似是而非了。
元瑾玄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次抬起头,不过是短短几十个字的特赦书,也不知道对面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摸的,难不成这一个字一个字的还能让她摸出一朵花来。
对于自己的女人不通文墨,元瑾玄想,若是以前,他必定嗤之以鼻,赵氏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就是刘氏也有一手端正墨迹,便是他跟前伺候的侍女再如何必定都必须识文断字,连扫地的丫头至少也不能大字不识几个。而,眼前这女人。。。
元瑾玄觉得也就算了,他又不缺红袖添香的,也不期望她相夫教子,至于,夫妻间增进感情的方式,他们又不是一定要通过鱼雁传书。。。
秋桐又反复看了几次,越看越觉得里面的内容不算坏。这‘什么书’大致意思:先赞美一个人贡献,然后豁免一个人过错,又劝解其以后要时常自省的意思。
眼下又出现了一张纸张,秋桐将手中的纸张小心翼翼放置一边,低头看了元瑾玄重新递过来的纸张,看了良久,有些迷茫了。偌大的纸张上只有一笔,是1,还是代表什么符号?
时间久到元瑾玄不得不亲自提词了,“怎么念?”
秋桐讶然抬起头,更加不确定了,可是好不容易在元瑾玄心中的形象有些改观,秋桐实在不想因着自己的迟疑又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毕竟对面男人实在是心思难定的主。“一?”
第二张纸张被递送了过来?
这次,纸张上多了个字符,连着起来容易辨认多了。
秋桐眼带茫然快速看了元瑾玄一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嘴巴没有任何迟疑念道,“十二。”
第三张纸张递过来,这次秋桐只看一眼,思绪万千,还是乖巧念道,“一百二十三。”
“一千二百三十四。”
“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五。”
一张纸张过来,秋桐就照着念一次,颇有些学生课堂认字的意思。
眼见元瑾玄那边最后一张纸张飘过来,秋桐稍稍松了口气,心中默默数数纸张上的位数,才缓缓念道,“一亿两千三佰四十五万六千七百八十九。”
元瑾玄牵起唇角缓缓笑了笑,提笔,又在一张纸张上落笔,0
墨迹未干,秋桐看着10个阿拉伯字符,不明白元瑾玄想要干什么,而且,为什么,他能够用毛笔将这些数字写的这么规整好看。
见秋桐这次停顿许久,元瑾玄催促道,“这个是多少?”
秋桐反复看了元瑾玄数次,最终在其催促压迫的目光下只能硬着头皮念着,“0”
眼角余光见元瑾玄提笔,秋桐心中警铃大作,觉得,他实在太反常了。
“你不用紧张。”见秋桐紧绷着身子,正襟危坐,额角甚至莫名吣出细汗,元瑾玄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又是多少?”
听到元瑾玄话中的笑意,秋桐更加神经质地紧张,看着纸张中数字(),甚至还伸出手指点了点其位数,才念道,“9佰8十七亿,6千五百四十三万,两千一百。”
见元瑾玄还要提笔,秋桐赶忙自我挽救,不想再接受这种精神地折磨,“您再加一位数我认得,再加几位数,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读了。一般人都不会使用到那么多位数。”而她只是一般人而已。
元瑾玄想了下,果然放下毛笔,看着堆积在秋桐山前的一叠纸张,颇有些虚心请教的态度,“零是不能放置于其他数字的最前端?”
这本来就是常识!秋桐默然。
“这些,数值计数法,是谁传授与你?”元瑾玄似乎对这些十分感兴趣。
“我不记得了。”秋桐想到这个回答太苍白了,忙又再次解释道,“我曾经说过,我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元瑾玄看了秋桐一会儿,才点点头,也不再追问。
“我真的不记得了,没有骗您的意思。”深怕元瑾玄不信,秋桐再次保证道,“如果有一天我记起来了,我一定告诉您。”
元瑾玄闻言,心下冷笑数声,别人或许他能信,她么,可不是表面那么乖顺的。
“见着熟悉的人。”秋桐微咬了咬下唇,觑了下元瑾玄的神色,试探着道,“或许,我能够想起点什么。”
元瑾玄眉毛微挑,颇有些我就知道你打什么算盘的意思,他牵着嘴角,笑了笑,轻声道,“哦,你说说看,你还想见谁?”
“手机屏保的那个女孩儿。”其实,从一开始秋桐就想问的,只是,从来没有机会。
听到“手机”二字,元瑾玄整张脸都肃了起来,甚至,带笑的眼睛又开始出现了漠漠的雪色。
秋桐不是看不懂元瑾玄的神色,只是,她总将那个女孩儿当成了自己,她想她必然和那个女孩子有些联系。“我想,我认识她,就是记不起来她是谁,或许,她能告诉我点什么。”
“屏保?”元瑾玄低囔,疑惑看向秋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