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人遍访名医,这周边的大夫游医全都看了一遍,都束手无策。听说凉州有大生药铺子,这才奔过来。那五十多岁的胡大夫都不敢夸下海口,也只是说看看疗效,这小子就敢这般大模大样吹牛?
而古里坊陈掌柜的和胡大夫都快气炸了,本来他们就够忐忑不安了,为了那一百两,只得咬牙伺候好这帮子兵大爷,谁知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偏来拆台。
这帮子兵大爷要真是信了这小子的话,到时候他们可不好圆场啊。
这般想着,陈掌柜的和胡大夫已是对视一眼,两个人打定主意,就对几个伙计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伙计也是个中老手,一个个悄没声儿地靠近门口,伸手就要去捉古青。
古青那是什么人呐?
掌柜的眼一歪,她就知道他有什么坏点子了,早就做好了防备。
见那几个伙计一伸手,她就扯开了嗓门大喊,“怎么,没本事想杀人灭口咋地?”
耿少恭本不想理会这个胡说八道的小子,但也看不惯掌柜的如此作为,当即就沉声喝道,“你们这是心里有鬼吗?”
几个伙计没想到这位大人开口了,只得讪讪地住了手。
陈掌柜的尴尬地咧嘴笑,期期艾艾地,“大人,您看这小子胡说八道的在这里搅扰病人清净,不若轰出去!”
耿少恭眯缝了下眼,冷笑一声,“本将看这小子没瞎说,不如,叫他试试?”
反正已经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如是想着。
古青大喜,顺势从几个叉腰站着的伙计中间穿过去,几步窜到耿少恭面前,散漫地抱了下拳头,朗声道,“还是这位大人慧眼识珠!”
没等耿少恭说什么,她就哧溜一下滑到李开勇面前,一把撸过人家的腕子诊起来。
那胡大夫还想挤上前拦着,却被胡彪一个巧劲儿给甩在一边。
陈掌柜的对他使了个少安毋躁的眼色,两人就叉手等着看笑话了。
“石膏120克,知母15克,桑枝30克,防己18克,木瓜15克,忍冬藤30克,丝瓜络10克,薏苡仁30克,牛膝15克,定心藤15克,地龙12克,甘草12克。两剂煎服,日服一剂。记下了没有?立刻马上煎药……”
她一口气儿说完方子,歪过脑袋瞪着陈掌柜的吆喝。
陈掌柜的一愣一愣的,还没回过神来,顺嘴就答,“记了记了,这就去煎。”
原来他是药铺伙计出身,这么多年了,奴性还未改。
等他回过神来,又气得双手发抖,恨不得把古青撕碎了。
但在耿少恭等人的虎视眈眈下,他还是吩咐伙计抓了药来煎了。
一剂灌下去,古青却又冲那掌柜的吩咐起来,“再抓一副药熬好了备着。”也不管陈掌柜的脸色如何,她径自说下去,“太子参30克,麦冬15克,五味子10克。”
这副命令人的口吻叫陈掌柜的实在是不忿,可又敢怒不敢言,只得咬牙忍着,叫人抓药不提。
药熬好当即灌下去,不出片刻,李开勇竟悠悠醒转,红肿不能行走的双腿也轻松了不少。
耿少恭这下子信服了,原来这小子当真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