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听闻,那罹诀自魔宫离开后,便一直未回清绝宫,听人说,他恐是伤心欲绝,寻了短见去了。”魑魅仍是试探性的说道,前半句他所说属实,那罹诀果真再未回到清绝宫,可是后半句,却是他妄加猜测,就是要试探试探柏小妍心中虚实。
“呵呵。”柏小妍冷笑一声,除了她与孟轼,自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罹诀便是陶安泰,他当日离开,未回清绝宫也实属正常,不过就是回了摄政王府罢了,至于去寻短见,就算柏小妍信了那母猪上了树,也不会信陶安泰会去寻了短见!
“皇上这声冷笑是何意?”魑魅追问道。
“那日自魔宫门口处,我所说的话虽是半真半假,但也是真实所说,我做的如此决绝,不过就是希望罹诀日后不必再来寻我,我在这魔宫,虽不似在皇宫里威严庄重,但也绝不会有人敢欺负到我的头上,皇上是一国之君,魔尊也是江湖之主,若是我说,我爱慕这头衔,甘愿屈身于何冥幽之下,你可会相信?”柏小妍怔了怔神,随即挑眉问道,话语之间,虽句句疑问,但却令人毋庸置疑。
“若说其他人,恐我会信,只是你......”魑魅拖着长音,凭他所了解的柏小妍,恐不是那般爱慕虚荣之人。
“你果然还是错看了我。”柏小妍冷哼一声,抬眉冷瑟而道,“我就是一个爱慕虚荣之人,做皇上,屈尊与摄政王之下,手中实权名不其实,日日看人脸色而过,与其留在皇宫,做那可怜的傀儡皇帝,不如来魔宫内,凭借何冥幽对我的宠爱,一登江湖之后的位置,受着江湖众人参拜,何乐而不为呢?”
魑魅未在言语,只是微微的勾了勾唇,他虽不知柏小妍为何今日要如此言说自己,但仅凭借与柏小妍这几面之交,他也明白,柏国皇帝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爱慕虚荣,哪里会有天下之主来的痛快,她甘愿放弃这柏国整个江山,屈尊于一个江湖门派的手下,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你不信?”柏小妍冷唇微勾,看着魑魅若有所思的模样,她轻哼一声。
魑魅摇了摇头,口中却淡淡一笑,“很难令人信服。”
“你的好兄弟,魍魉会信的。”柏小妍冷哼道,随即抬眉瞟向门口处,口吻轻缓的叫着,“进来吧。”
魑魅回过头去,却见门口处,一道儿黑影儿直入屋内。
“魍魉?”魑魅盯着门口进入之人,惊奇的叫道。
“你怎与这皇上早已相识?”魍魉一脸责备的看向魑魅,口吻生硬,在转头看向柏小妍之时,恨不得将她看穿刺破,口吻冷然,“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柏小妍缓缓地勾了勾唇,柔声轻笑着,“对,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可你又能如何?”
“你......”魍魉死死地攥紧拳头,恨不得拔出腰间长剑,将这个恬不知耻、利用尊上的恶毒女人一劈两半。
“况且,我与何冥幽,不过是你情我愿之事,岂能有你一个暗卫来插嘴添足!”柏小妍虽身体无力,但口吻却仍是咄咄逼人道。
“你!你入这魔宫,简直给我魔宫丢尽了颜面,今日,就算是尊上怪罪下来,我也要解决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说着,他便拔出腰间长剑,欲要向着柏小妍狠狠刺去。
魑魅脸色一变,瞬间拔剑,将魍魉那剑柄一挑而开。
“你疯了!!”魑魅手握长剑对着魍魉大叫道。
“是你疯了,这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为了她与我拔剑相向!”魍魉长剑落地,脸色愤怒不堪的冲着魑魅大吼道。
“你知道你今日若是伤了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魑魅亦是愤怒至极,口中暴吼着。
柏小妍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自己却是如身外人一般,半倚在床榻边,唇边带着一丝冷笑,她倒是鲜少能够见到魑魅如此盛怒认真的模样,今日不好好欣赏,怕是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机会了。
“尊......尊上。”魑魅、魍魉二人收回了手中长剑,结束了刚刚那对峙的模样,一脸恭恭敬敬的欠身跪拜道。
“你们为什么会在魔后的院内?”何冥幽微微的蹙了蹙眉头,本就铁青的面色之上一时间盛满了不悦。
“我们......”魑魅支支吾吾的回过头去看着魍魉,忽而开怀一笑,装作若无其事般,“尊上,我与魍魉听闻魔后醒来,特前来拜望。”
何冥幽冷眼一瞥,斜视的眸光扫在魑魅的脸上,令魑魅那强装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
“尊上,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利用您的。”魍魉实在无法忍受这个女人想要利用尊上上位的这种手段,一时心急口快的说道。
魑魅死死地拉着魍魉,却仍未制止住他口中的话。
“你不要拉着我,我说的就是事实!”魍魉甩开魑魅的手,继而抬眉对着何冥幽一脸真诚的望去,“尊上,是这个女人亲口所说,她甘愿入这魔宫,不过是因为她想利用尊上......噗~~!”一句话还未完,便看到魍魉一口鲜血涌出,身体自屋内狠狠地向外倾斜飞出。
“咚~”一声身体落地的声响,魍魉掉落在地,手捂着前胸,一脸不敢相信的何冥幽。
魑魅已经惊怔在原地,他想拉住魍魉,不过也就是不想看到如此悲剧的一面,刚刚看着尊上越来越阴戾的面容和柏小妍自床榻上愈渐得意的笑容,他便知道,吃亏受伤的到底不会是柏小妍,而是魍魉。
“尊上,魍魉一时心急,恐是对魔后有些许误解,还希望尊上恕罪。”魑魅立即跪身在地,一脸战战兢兢替着魍魉求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