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画拦住柏小妍向陶安泰蹲下的身子,道:“宫主,这二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救陶安泰属下无话可说,可是你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他们非但没有感激,还对宫主您这么不敬,宫主你又为何还要送他们回酒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柏小妍淡淡地回道,弹开了柏画的手,将昏迷中的陶安泰小心地扶起来,看着那双本凤眼充满怒气的样子、包含爱意的神色、还有着淡淡的疏离,此时正紧紧闭着,她不着痕迹地叹息了一声。
将陶安泰所有的重量压在了自己身上,这是她第二次见陶安泰受伤的模样,也是第二次的心动。
陶安泰本就比柏小妍高了一个头,所以在将陶安泰压在身上时,仿佛一座大山压了过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陶安泰在将身子压在柏小妍身上时一只手正好垂在柏小妍胸上,虽有厚厚的衣服挡着,可柏小妍却依旧还是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从胸前传来,心头一颤,她不敢偏头去看搁在肩头的那张侧脸,耳后根也火烧似的燃了起来。
柏画这时凑了过来,没有注意到柏小妍的红的异常的耳后根,只是不满陶安泰整个人挂在柏小妍身上,想要将陶安泰接过来,道:“宫主,还是属下来吧。”
柏小妍道:“不用!”
不知谢玦是知道自己受了重伤,还是怎的,见到柏小妍将陶安泰扶起却也没有说什么,安静地跟在柏小妍身后。
两人随在身后踏入酒肆,酒肆此时并没有多少人在,而空闲下来的掌柜与小二对此皆见怪不怪,在凤国边城什么事都碰见过,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柏小妍顺着前一日的记忆走到了陶安泰住的包厢,一打开就见一位女子端坐在包厢中央,身旁还站着好些身形魁梧的侍从,她愣了愣,艰难地回头看了眼谢玦。
谢玦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见到女子眉头一皱,不过态度还是恭敬,道:“谢玦见过公主!”
“谢侯爷不必客气,泰哥哥这是怎么了?”女子也见到了柏小妍等人,在见到柏小妍身上的陶安泰时,腾地从凳子上起身,只是看到柏小妍有些迟疑,在见到谢玦后疑惑地出声问道。
公主?泰哥哥?柏小妍手指微动,耳后跟的红色瞬间恢复常色。
谢玦从柏小妍身上接过陶安泰放在床上,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柏小姐,这儿已经没有你的事了,男子的房间您还是莫要多呆。”
柏小妍任其接过陶安泰,双眼微敛拉着正欲对谢玦指责的柏画转身离开。
“等等!”女子出声唤住柏小妍。
柏小妍一顿回过身来,谢玦也微有不悦地望着女子。
“谢侯爷,好歹这位姑娘将泰哥哥送回来,你怎么都不感谢一番这位姑娘?”女子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柏小妍道。
女子眼中的敌意十分明显,柏小妍不忽略都不行。看着女子姣好的面貌与年轻的装扮,柏小妍突生想要逃开的冲动,自己似乎很大了,有多大了她已经不清楚了,不过其他的女子在这个年龄都已经生育,孩童都已垂髫了。
“不必了,今日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柏小妍冷淡地拒绝,毅然离开了包厢。
还未走到梯口,包厢中的对话便传入耳中,柏小妍驻足,身后的柏画一脸复杂地望着身前的柏小妍。
“谢侯爷,这是怎么回事?泰哥哥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可有叫大夫?”
“公主,我就是大夫。陶将军的伤并无大碍,公主还是离开为好,这儿毕竟是男子的包厢,传出去对公主的名声不好!”
柏小妍闻言不由啧了两声,这谢玦原来对谁都是这么冷淡,难怪如今都尚未娶妻。其实柏小妍这是错怪了谢玦,谢玦只是不喜任何接近陶安泰的女子,尤其是柏小妍。
“谢侯爷,本宫只想要知道泰哥哥是如何受的伤,只要谢侯爷告诉了本宫,本宫就离开。”
柏小妍立即屏息起来,她驻足于此就是为了知道陶安泰为何会伤的如此之重。可久久都没有等来谢玦的话,这是梯口正好上来了几人,柏小妍只好带着柏画离开。
而包厢之中,陶安泰却是在柏小妍离开包厢后不久幽幽地睁开了双眼,被唤为公主的女子与谢玦皆是向陶安泰看去。陶安泰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包厢之中顿时安静下来,直到柏小妍离开梯口,陶安泰才将手放下。
女子动作很快地凑近了陶安泰,道:“泰哥哥,你可有感觉好了些?”
“多谢公主关心,臣无碍,谢玦说得不错,此处乃是臣的包厢,公主一女子久呆在臣的房中着实不妥,还请公主回房。”陶安泰靠在枕头疏离道。
“那、那好,我听泰哥哥的,泰哥哥要好生休息。”
“臣会的。”陶安泰客套得回道。
待公主离开后,谢玦上前来,道:“你何时醒的?”
“我没有昏过。”陶安泰淡淡道。
谢玦一愣,随后笑道:“好你个陶安泰,竟然将我都唬了过去,原来你是装昏的。”
随后谢玦想到了陶安泰这么做事为了柏小妍顿时脸色黑了下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让那个女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