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就跟着人群走,等了两炷香的功夫,便来到了入口。柏小妍和楚小妘进去,在通道末端的桌子前停下来,柏小妍便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丁柏小妍。”“妍”字还没写完,桌前的录事官念着她的名字,忽然将她的笔按下了、
“别写了!”他冲柏小妍吼道。
柏小妍一怔,问道:“为什么?”
可那个人并不回答,而是向自己身后的小差役一摆手,小差役便走过来拉住柏小妍的两条胳膊,将她拽到一边。
“快走,别挡着别人!”差役很是厉害,说话丝毫不客气。
“我怎么了?”柏小妍惊问道。
“喂喂,她怎么了?你们干嘛这样?”楚小妘也惊问道。
差役道:“我不知道!别问我们,一会你们问录事官就行了!”
“那我得等多久?”柏小妍望着面前那条还很长很长的队伍,着急地问。
“人走没了就能问了!着什么急?”差役没好气地喝道,“你们在这儿站好了,别自个儿跑了,不然这事更麻烦!”说着,两个差役威胁地看了她俩一眼,回到录事官身后。
又等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录事官才写完最后一个名字,收拾东西。
一见没了人,柏小妍便走了过去,问道:“录事大人,请问我犯了什么过错,将我挡在这里?”她看了茅棚里一眼,见有些人已经三场都比赛完了,或者兴高采烈地向山上走去,参加下一关比赛;或者垂头丧气地从茅棚尾出来,向山下走。茅棚里虽然还比得热火朝天,但人却已经少多了。
录事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真正的丁柏小妍吗?”
柏小妍觉得莫名其妙,一下子蒙了。
“录事大人,您说什么?我不是真正的丁柏小妍?那我是谁?谁又是真的丁柏小妍?”柏小妍如连珠炮一样连连发问,问得录事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收拾完桌上的录事簿和笔砚等物,道:“你是谁,我怎么会知道?丁柏小妍早就进了场,怎么会还有一个呢?你不是假的还能是什么?”
“早就进了场?你能保证那个就是真的?”楚小妘反驳道,“她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真的?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面前这个就是假的?何况,就不能有同名同姓的吗?”
录事官道:“当初报名的时候只有一个丁柏小妍,现在怎么会出现两个?人家一来就自报家门,神牺城丁家,新任厨神丁柏小妍,现在挂名在京城醉客居之下,——假的能知道这么仔细吗?”
楚小妘一拍桌子:“有什么?她也知道!你怎么不问?”
录事官一笑,道:“对,她原先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都说完了,她能不知道吗?说你是假的就是假的!快走快走!趁着没人过来查,赶快离开,不然就要被抓了!”
柏小妍却上来了拧劲,在桌前站定道:“我不走!我是真的丁柏小妍,有什么好怕的?若是有人来抓我更好,我趁机还要问问清楚,是谁在冒我的名!”
录事官眼睛一瞪,道:“好,小姑娘,这是你说的!给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你们两个,把她带到陈大人那儿去,罪名就是假冒比赛者!搅闹比赛场!”
两个差役立即一人一个,将柏小妍和楚小妘押了,推推搡搡送到陈大人面前。
陈大人正在茅棚里走来走去看大家比赛的情况,不时站在比赛者身后皱皱眉或者笑一笑,或者低声嘱咐随从要注意什么事情。
见差役带了两个女孩子过来,他眉毛一挑,问道:“怎么了?这两位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差役道:“禀报大人,这两个女子假冒参赛者,刚才还搅闹录事处,录事官便让小的将她们送到大人这儿来,听大人发落!”
陈大人听了,打量打量两个姑娘,见两人目光清澈,面上带着不平之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作假之人,便问道:“你们两个都是冒充参赛的人吗?”
柏小妍道:“大人明鉴:我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冒充参赛者,这是其一;其二,这件事只跟我有关系,和这位楚姑娘没有关系;其三,不是我冒充了别人,而是别人冒充了我!请大人详察此事。”
有附近比赛的人听见他们的谈话,都觉得奇怪,便纷纷回过头来看。陈大人见影响到别人比赛,便道:“这事儿是要好好查查,你们两个且跟我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