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你逮住哪只铁公鸡了?拔下多『毛』来?”王兴主要对银子感兴趣。
“王三善,这是最大的一个富绅。他自己经营着十多家铺子,弟弟、儿子都在外地做官,在济南势力最大,拿下他,不怕别的鱼虾不就范!他整整出了这个数!”钱士升伸出一只手,得意洋洋地比划着道。
“五千?”
“诶,任之贤弟,你不是铁公鸡就得用铁钳子吗?五千两够做什么的?五万!”
“钱大人啊,你真是个书呆子,官场之中,讲究花花轿子众人抬,王三善他儿子、弟弟都做官,你拿他做伐?还这么狠?人家不记恨你才怪。为什么不拿别人开刀?敲山震虎岂不是效果更好?钱士升年近六十,做到巡抚怕就是他的上限了。”王兴不以为然地想到。
不过,王兴可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出来。交浅言深,官场之大忌也,况且,就是自己了,钱士升也不一定能做到八面玲珑。不是有句话了么,教的曲唱不得。
“钱大人,佩服,佩服!心忧下,造福黎民,真乃吾辈楷模啊。”王兴站起来一拱手,一揖到地。
“任之贤弟,过奖了,过奖了。秉大义而不拘节,钱某人做了半辈子官,才算做明白,任之之教受益匪浅啊。”钱士升同样还了一礼,谦虚地道。
“做明白了?早呢,哼,怕是于良臣都比你做官做得明白。”王兴心道。
“钱大人,不知道你下边怎么行动啊?应该趁热打铁才是。”王兴建议道。
“当然。钱某此来,就是想跟任之商量商量,讨个主意。”钱士升道。
“正好,我也正好有个事情跟您商量呢。我看,咱们就把两件事当成一件事办,效果应该更佳!”王兴道。
“任之请讲,钱某洗耳恭听。”
“大人,咱们只须如此这般……。”
“任之,是不是有点太血腥了?”钱士升听完王心计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钱大人,『乱』世用重典。值此赈济关键时刻,不如此不足以震慑宵。大人,慈乃大慈之贼啊。”王兴劝道。
“任之,好吧,我听你的。只是,这个恶人我来做就行,你还年轻,仕途远大,我么,年近花甲,马上就要致仕,就让我给山东百姓做最后一件好事吧。”钱士升道。
“大人眷爱,王兴感佩于心。不过,钱大人,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你来收尾,更合乎情理。至于落个恶人之名,我是不怕的。上对得起子,下对得起黎民,俯仰无愧地,你是恶名,我还觉得这是好名哩。钱大人,可不要耽误我名留千古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