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芳菲见男子面色不霁,暗自腹诽:这不是你问我的吗,我说了实话,你反倒不高兴了。
但她的理由也是充足的:“我是个商家女,从小到大,没正经学过规矩,进了国公府,举止仪态,恐会惹人笑话,到时候,也丢了你的脸面不是?”
瞧她这话说得,明明是她自己不愿意入府,却搬出了替他着想的理由,赵澈看穿了这小小的心机,忍不住逗她:“可我,并不在乎自己的颜面。”
董芳菲一时语塞,咬了咬牙,只能道:“侯爷,你若是已经让我进府,又何必再来问我的意见?”
赵澈渐渐已经摸出一点门道,每当董芳菲正经的称呼他“侯爷”的时候,往往就是她气闷的时候。
她生气的时候,喜欢将眼睛偏向另一边,不去看他,只留下一个清丽的侧脸,和一截倔强的脖颈。
“你若是不想进府,也可以,不过......”男人说到这里,停住了,只用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瞧着董芳菲。
董芳菲听到这里,欣喜的转过脸去,急急问:“不过什么?”
“要看你的表现。”
赵澈说着,已经往床边走去,而后,还示意性的张开手臂,展开了衣衫上宽大的袖子。
董芳菲看着他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赵澈这是什么意思啊?
赵澈看着女子一双疑惑的黑眼睛,暗叹:她可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自己的意图,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
这倒也怪不得董芳菲,她初为人妇,以前在董府里的时候,也是个大小姐,从没有人告诉她,一个妙龄女子,若想讨好自己的夫君,最好的法子是什么。
“替我宽衣。”赵澈咬牙道。
董芳菲这才有些明白赵澈的动作是何意,想的越明白,她的脸色就变得越多。
渐渐地,她从恍然大悟,转为羞怯难安,而后,则是彻底的恼羞成怒,气哄哄道:“你......卑鄙,趁人之危!”
赵澈观察着她渐变的脸色,原本的打算,瞬间被抛到了脑后,改口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在你这好好睡一觉,我隔壁屋子的人,忒吵了。”
其实,他本来是有那种打算的,不过,既然女子不愿意,他也不愿意在客栈勉强她。
所以,是她误会了他的意思?
董芳菲看着赵澈正正经经的脸色,男子眸光真诚,神色镇定,他意志清醒,并无以前那种让她恐惧的炽热。
看来,她是真的误会他的意思了。
一想到自己方才联想到了什么,女子的一张薄面,瞬间布满了红晕,就连两只小巧的耳垂,也懊丧的染上了霞色。
幸好,屋里的灯光昏暗,替她遮住了一些羞意。
赵澈见女子毫无动静,索性自己解开了衣带,脱去了靴子,径直爬上了床,还背对着董芳菲自言自语:“时间也不早了,可得早点睡,明早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