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董芳菲将手抵到胸前,用力的推搡着眼前的男人。
她手上的力道,之于他来说,不过毛毛细雨,男人丝毫不为所动,他垂下头,看着女子略微惊慌的水眸,挑衅道:“我若是不放呢?”
“你......唔!”女子气结,但下一刻,她的声音,已经尽数被堵住。
男人的气息,充斥在她鼻尖,她使劲捶打男人的胸口,却无济于事。
之前所经历过的无助和绝望,再次蔓延开来,董芳菲心下一横,弓起膝盖,踢向男人的腿心。
男人蓦地松开了她的唇,他没有想到,董芳菲的下手,会如此毫不留情,骤然而来的疼痛,让男人倒抽一口冷气,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董芳菲,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身份,又是身份!
她恨透了这个带给她屈辱的身份,可他,偏偏要时刻提醒她,她不过是他一个妾室。
女子冷笑一声,嘲弄的看着赵澈道:“什么身份?燕南侯的侧室?”
她不屑的眼神,刺痛了赵澈,他动了动嘴,本想说,你是我的女人,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涌起了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或许,在她的心里,从未这么想过吧。
今日,她不过是见了那书生一面,就如此的抗拒自己,若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她,又为何要对自己说谎?
赵澈当然知道,董芳菲下午见了谁,当他收到燕九汇报的那一刻,便已经猜出,信中所述的那个“二十上下,书生模样,与芳夫人相谈甚欢”的男子,可能是于修之。
而在来这里之前,他还抱有一丝期望,希望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可是今晚,董芳菲待他的态度,和昨日完全不同。
她对他隐瞒真相,敷衍他的问话,甚至于,强烈抗拒他的碰触。
明明,他们之间,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
男子颓然的松了手,后退了一步,但他仍旧要问个明白:“是不是在你心里,从未有过我的存在?”
此时的赵澈,不复往日的冷峻威严,反而带了一点受伤的意味,但他漆黑的瞳仁深处,仍旧有一丝期盼,期盼她能够矢口否认。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慢慢培养出的默契和柔情,他在很多时候,都以为自己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可赵澈渐渐失望了,他瞧了董芳菲半晌,女子至始至终都没有答话,一张秀气的唇,抿的紧紧地。
她的心里,可以有他的存在吗?
当然,是不可以的。
董芳菲已经想清楚,自己和赵澈之间,最好不要有任何瓜葛,而此刻,或许就是他们相互了断的最好时机。
虽然男人受伤的眼神,让她觉得心口如同被揪住一般疼痛,可这一丝痛楚,更加提醒了她,她不能将燕南侯这样的男人放在心里。
的确,来京城这段日子,他们之间,没有了初婚时的剑拔弩张,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但董芳菲的心底有一跟弦,始终绷在那里,她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对赵澈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