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做了,让她的心痛如刀绞,可长痛不如短痛,对于自己的选择,董芳菲毫不后悔。
她只恨,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对赵澈上了心,如今生生要撕开,如何不痛?
不过,彻底丢开手,总是好事,女子拍了拍钝痛的胸口,安慰自己。
自此之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日,赵澈都不再出现。
董芳菲在京城里头,将能去的地方,都逛了个遍,写出来的游记,也有二三十篇,几乎可以集结成册了。
她白日里逛街玩乐,晚间秉烛书写,当然,除此之外,京城里头茶叶铺子的情况,也被她摸索了个遍。
董芳菲发现,京城里的,最流行的,却不是红茶、绿茶之类,而是花茶。
诸如茉莉花茶、玫瑰花茶等,这些外观动人,口感清新的茶,尤其受到京城女人的喜爱,这倒是给了董芳菲灵感,决定自己回了岭南后,也可以照葫芦画瓢,往铺子里,新上一些花茶,主要推向女茶客。
这一日,已是齐国公府中出殡的日期,前来送殡的宾客,自然都是些功勋之家,不必细说,只其中一人,是神武将军宋启之子宋子凌,这宋子凌,和赵澈在军营之中时,曾有过生死与共的交情,自是与别的宾客不同。
之前,宋子凌一直随父驻守在北疆,这一次,因公务奉旨回京,是以,得知赵澈正在京城,自然是立马赶来相见。
因当下赵澈有事在身,二人不便于细说,当下便约定,七日之后,在明月酒楼小聚,互诉近况。
七日后这晚,赵澈按照与宋子凌的约定,如约而至,这明月酒楼,是京城里公子哥们爱去的地儿,因为档次颇高又兼环境雅静,是以出入的宾客非富即贵。
赵澈一进了屋,才发现,除了宋子凌,还有南安王府的世子坤宇,理国公府的二公子冯瑞英,西宁候府的小侯爷吕卓,他们都被请来了。
他们这几个人,因为年龄相仿,且谈得来,因而交情一向不错,只是这些年,各自长大了,又有了不同的职务,甚至去了不同的地方,因而一年半载的,才能见上一面。
这一次,趁着赵澈和宋子凌的归来,自然是要好好聚上一番的,宾客聚全,酒菜上卓,南安王世子坤宇免不了要调笑赵澈一句:“燕南侯,听闻皇上,有心要将达西国的小公主赐予你为妻,却被你拒绝了,可有此事?”
赵澈挑了挑眉:“世子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坤宇是皇室中人,知道这样的事情,本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其余几人却是不知的,他们听到这话,纷纷惊叹。
“达西国的公主,有什么不好的?”坤宇问。
“就是就是,你看看我,子女都有了,你竟然还不成婚?”这是吕卓说的,他十八岁那年,就娶了妻,如今,虽然和赵澈一样是二十四岁,却已有一子一女,正室夫人眼下,又怀上了一胎。
“哎,想要喝上燕南侯的喜酒,难呐!”冯瑞英叹道,他虽未成婚,却也订了亲,年后,便要和户部李侍郎之女成亲。
这些无心的感叹,却戳中了赵澈的心事,自那日和董芳菲闹掰了之后,算算日子,他已经有几十日未曾踏足大京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