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二爷来的第二日,当地村民胡大宝被他的亲家杨玉清拖到公堂,大喊冤枉。
杨玉清家里清寒,只养了一个女儿,三年前,为了糊口,将女儿嫁给胡大宝的儿子胡子宏做童养媳。女儿杨惠姑比胡子宏大三岁,因此一直没有圆房。就在前两天,胡大宝见儿子也大了,懂了人事,就给二人圆房。
第二天早上,胡大宝起床见杨惠姑一丝不挂的死在床上,吓的魂飞魄散,再去找儿子,也找不到去向。胡大宝就这一个儿子,如今刚刚成人,儿媳『妇』惨死,儿子下落不明,自己痛哭流涕,结果他一个族兄路过进来,给他出主意,赶紧把人掩埋了事,天又热,尸体也不可久留。于是当天就裹了惠姑的尸首草草埋了。
杨玉清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便拉着胡大宝,要告他**儿媳未遂,于是杀人灭口。
“这好办,查一下惠姑死因便知道是不是杀人啦。”世子听了,此案离奇,但也不是无法查清,那尸首一看便知有没有用强,是不是死于非命。
“是。本是一个并不算复杂的案子,那李知县于是便下令开棺验尸。
世子爷,这才是本案奇怪之处,开棺后,里面躺着的不是惠姑,却是一具中年男尸!”
孙华南明白过来,原来是一桩奇案,不过,这事肯定跟鲍二爷有关。他也开始好奇鲍二爷怎么判断此案的。
“卖了半天关子,原来真是离奇至极。嗯,不用说,那鲍二爷给知县出主意了?”
大虎嘿嘿一笑。这事确实让人费解,见世子爷也被吸引住了,不像刚才那样瞧不起鲍二爷,高兴的接着讲下去。
“鲍师爷面子上不能『露』出异样,所以还是日日去衙门。这样的案子,他回来自然是当故事讲给我们听的。李知县查出此人就是邻村一个木匠,便动了大刑,胡大宝受刑之后,供认了自己连杀两人的罪名。”
荆大虎笑呵呵的想起,当日,鲍师爷回来后,忍不住跟他在一旁聊起此事。鲍二爷自顾飞着算盘珠,等听到胡大宝招了,停了下来。
“兄长客居的这个知县,『性』子太急了些。怪不得被人一起算计进去,这样的太爷,可不是好职司。兄长了了此事,赶紧走吧。他做不长久的。”
鲍师爷当着二爷的面讲起此案,他心里正等着二爷开口呢。
“李知县『性』子是急,却十分清廉公明。不过听二弟的意思,这案子有蹊跷?”他自己精于钱粮,刑名也并非不娴熟。这起案子,他也是有疑虑的。
鲍二爷坐在炕上,见他们既然问自己,便淡淡的道,“我猜李知县也是一个急躁之人,就是因为他为早日破案,竟不顾人命关天。那木匠尸体来得蹊跷,胡子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杨惠姑尸体不翼而飞,这些不明不白,只凭胡大宝认了杀人就能解释清楚?此案到了上面,一定会被驳回诘难。
兄长不是说京察在即?若被宁郡王驳回,李大人的知县肯定是当不成了。”
“二爷,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荆大虎终于忍不住,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