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眉间褶皱若纸,竟是痛苦万分。琉璃纤长的手伸向瑶儿的衣领处,哪知旁边突然猝不及防地来了一股大力遏住他的手腕,转头抬眼时只见一张因愤怒气得涨红了的脸,正横眉怒眼地要瞪着自己,像一头疯牛要吃了自己一般:“你要干什么?”
子陌疾声厉色道:“我子陌当你是侠肝义胆的真君子,却不想你竟乘人之危!真是徒有其名的宵小之徒!”琉璃淡然处之,不以为意道:“琉璃不才,子陌公子既如此说,那琉璃也爱莫能助了。”对面的子陌一听微微一顿,力气却未减。子双上前轻轻扯了扯子陌另一只胳膊:“师兄。”子陌身形微动,手上的力道这才变轻了些,接着猛然大力甩开。琉璃倒是心若止水,没做理会,食指中指微并轻柔地探向瑶儿颈脉。
半昏半醒间,瑶儿隐隐闻到那股熟悉的清香好似抚过了自己的脸颊,她感受着他温凉如玉的指尖,柔如春风。接着,那清凉的温柔消失了,好似要追寻贪恋那股温凉一般,瑶儿的呼吸比先前更沉重了。但那余香萦绕,温凉不在。
琉璃转头扫了一眼几人,许是之前见过,更为熟悉些,故指着冷秋道:“她现在高烧不退,又伴有体弱无力,喘息困难,只得劳烦姑娘解开她的衣襟。”冷秋快步上前:“有什么需要公子尽管吩咐就是。”说话间,她便解开了瑶儿的领口,白皙的颈上浮着层层汗珠,虽花容失色,却似水如风,一条纤细精巧的链子从胸前滑落一侧,倒显得有些累赘。此时瑶儿的呼吸渐渐舒缓了,只听她断断续续地梦呓,琉璃耳根一动,眼睛一转,刚想细细听来,一旁子双忙道:“家妹自幼生病,便总爱呓语,还望公子莫要见笑。”
琉璃不失礼貌颔首微笑。子樱的脸上还挂着泪花:“琉璃大侠,瑶儿师姐她,她……”
琉璃见她哭哭啼啼一脸孩子气,连声安慰道:“自是有救。”子樱竟似没长大的孩子般率先笑开了花:“当真?”
琉璃轻轻颔首,淡若春风:“刚巧去年走访南疆,得遇一对天下无双的阴阳蛊。这蛊雌雄同体,通身散发着一股幽香,将这蛊种于她的体内,便能洗清她体内的剧毒。只是种蛊、清毒需要一处清幽之所,不能被任何人打扰。”说着向子陌的方向瞧去:“当然若是有人不放心,那琉璃也爱莫能助了,只是这红眼子的毒若十二时辰内不得救治,便要每日受蚀骨噬心之痛,那时便是有阴阳蛊,在下也不敢保证能救回你的瑶儿师姐了。”
子陌自惭形秽,满脸胀红,如此大的镜花水月都好像没了立足之地,逞强道:“你若是能救活瑶儿,我自是无话可说。”说着迈向琉璃身前,目不转睛道:“你若能救活瑶儿,要杀要剐,我离子陌悉听尊便。”
琉璃公子笑如春风,这股暖意就连子陌都有些招架不住,他看向子陌朗朗道:“杀你岂不是太无趣了,如此忠肝义胆之人定要留着造福武林。”
就在子双被这位偏偏公子的潇洒、江湖气魄而流连心颤时,公孙老头眉头微蹙:“琉璃公子当真想好了?这阴阳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