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行至门口,狡黠地笑道:“邵掌门,我替我家主子谢您了。”
邵万千战战兢兢地从门后走出来,一边用袖子大力地擦拭着额头的汗,一边哆哆嗦嗦问道:“我……我……夫人……”唬的是话都说不完整了。
那仆从打扮的小领头挺着胸脯一副得意的小人行径:“邵掌门放心,邵夫人同接应我的人马上就到。”
那人要来了粗麻绳,绑了昏睡二人的手脚。
一炷香后,来了一群蒙面人,个个身材魁梧,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好手。
他们两排站开,前面两人拿麻袋罩住了瑶儿的头,抬上门外停放的马车。一众人又训练有素地离开了。
邵万千手颤抖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晚风:“他,大人不带走吗?”
那人好似觉得很好笑:“我们要的是那个女人。”
邵万千惊的满头大汗,但这地上躺的男人可是琉璃的人。
走的那位姑奶奶也不仅是个女人呀,是剑龙阁的人,也是琉璃的人,如今还是镜花水月的人……现在可好了,在他的地盘上弄丢了人,还留了个躺在地上的活口。
这个活口可是很棘手,还不如一并带了去呢,是活是死也与自己无关了。如今……如今……可如何是好?
邵万千急的直跺脚,脸颊的汗已渗透进了衣衫,突然那人的声音又在邵万千耳边响起,吓得他一个激灵:“怎么?邵掌门,不知道该怎么做吗?那不如我教你个法子可好。”
那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邵掌门也混迹江湖许多年了,该知道怎么做。”
邵万千接过药瓶,身子快躬到了地面上战战兢兢道:“那我夫人呢?”
该嘱咐的事嘱咐完了,该带走的人也已经带走了,那领头的方卸下警备,他双手举过头上轻拍了两掌。
有两人走进小院里来,那邵夫人便被罩着黑色头罩架在中间,嘴上被捂了东西只听见嗡嗡一阵乱响。
那领头的眼神一挑,架着邵夫人的两个壮汉便松了手,二话没说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邵万千急忙解开了夫人手上的麻绳和头罩,伤心的老泪纵横,跟孩子似的嘤嘤道:“夫人,夫人,你可回来了。”
邵万千顾不得问她受没受欺负,也没问是不是受苦了,只是一把抱住夫人,于他而言,夫人活着便好。邵夫人如泣如诉宽慰夫君道:“没事,他们没把我怎样。”
看见母亲平安回来,邵音哭得最是厉害,她该高兴的,或者喜极而泣,可她就是乐不出来。
除了见到母亲那一刻的哭声和几声揪心的“娘”,她便再没说过话,只是一个人坐在床角,脑袋埋在膝盖里,不说话不见人也不吃饭。
邵万千在她房门口深深叹了口气,他懂她的难受、愧疚、无能无力,可能怎么办呢?孩子大了,总有些路要自己走,让她自己慢慢消化吧。
邵音想质问爹爹,可一想到娘,她便不想问了。
她也想打听打听瑶儿他们被带到哪里去了,可爹爹怕她冒险断然不会说的。况且那群人必定是成竹在胸,早就做好了套,就等他们上钩呢!如此缜密,怎么会让旁人轻易知道行踪呢?
邵音也不想再牵连爹爹,娘和整个尚武庄了。全庄人的性命,她任性不起。
她泪眼婆娑地想着:我能为晚风、瑶儿姐姐做些什么呢?想到这儿,邵音愈加伤心,她认定自己不仅背信弃义,更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
因为,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