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流了三日三夜的泪。
她,醒来。又是大悲、又是大喜,又是大忧。
不懂她的人,只当她是一个疯子,一个为情所困的疯子。
可无烟见着了那日的血腥,方懂她的心思。直到今天,她还能想起那日的情景。
当时,无烟骑在马上,远远便瞧见了一团白影好似一阵旋风,长剑破空而过,直直刺向了一个人,可倒下的确是另一个人。
接着,她被万剑所指却面不改色。无烟看不清人,但却知道那一定是昔王妃——昔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只远远瞧了那一眼,无烟便知王爷为何要不惜代价地护下这个人了。她也知道,自此以后那人便是她的主子,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主子。
后来她走进了方才看见她眼睛里无望的空洞,嘴角是凄凉的冷笑,眉间挂着惨淡的污血,浑身上下都透着了一个字——冷。
江湖都说百里雪潇洒自在,可依着无烟看,百里雪看着洒脱,可她的心却被束缚着。可眼前的昔王妃看着好似弱小无依,束手缚脚,却是真正的逍遥洒脱。
想起那日,众人皆行跪拜之礼,独她一人坐在那里,视若无人。
她竟是见到王爷也不曾行礼,一副无所畏惧、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当真是潇洒。那时的溪儿,冷艳而娇媚,残酷的不留一丝情面,甚至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可如今再瞧她伤心、忧思的模样,又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无烟瞧着既觉动人又觉心疼:“无烟知道王妃此时忧思,又有许多事屡不清头绪。可您现在还有着身孕,不宜大喜大悲的。
奴婢先扶您吃点东西,等您填饱肚子了,奴婢陪您一起想。您若是想问什么,奴婢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无烟的劝解下,溪儿勉强吃了一点稀饭。饭后她说想见昔王爷。无烟、飞扬对视了一眼,面露为难之色。
“怎么王爷他不方便吗?”溪儿想了一下又道:“还是他并不想见我?没关系,你们如实说便好。”
无烟屏退了屋内的侍女,这二人方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她听。
原来这昔王府自建府以来,昔王爷便鲜少来这府上。长则三年、五年才露一次面,短则十日、二十日方能见到一回。
这府内大小事宜皆由无烟、飞扬二人打理。平日来去,王爷也均以帷帽遮掩,即便去宫中觐见亦是如此装扮。所以除了当今皇上、皇后,还有无烟、飞扬,至今还没人见过昔王爷的真面目,就连一副背影画像都不曾有。
“那你们平日有事怎么找你家王爷?”溪儿疑惑道。
“这王府内向来也没什么事,所以也不需要寻王爷。如今有了王妃您,那便更不需要请示王爷了。”无烟回道。
怎么又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溪儿不禁眉头一皱,心想:就算是琉璃也有琉璃阁能找得到他呢!这昔王爷怎能消失的如此洒脱呢?她甚是不解地问道:“那皇上也不找你家王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