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风吹过,她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肩,好冷,从皮肤一直冷到心里深处。
苍茫中她只有一个念头:要救回马明亮。至于女孩子的名誉和面子,她已经不在乎了。她觉得自己在与褚画生的交往中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只有付出,没有计较。来到这个学校,她对得起任何人,惟独对马明亮感到歉疚。
也不知在校园里游逛了多久,当她抬起头来时,发现自己站在校党委办公楼前,盯着办公楼门口墙上那一列牌匾,目光落在“重庆大学纪委办公室”的红字竖匾上。保卫处就在它的对面,原来绕了一大圈又走了回来。
江雁翎向门卫打听了地址,向三楼走去,三楼的一半都是纪委的办公室,纪高官办公室在楼道最里面。江雁翎平静地敲响了纪高官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江雁翎推开门,看到一个五十岁出头,脑门宽大少发,双眼熠熠有神的男人,正看着她。江雁翎低头致意,说:“书记您好,我要举报一个老师。”
“坐下说吧。”那人向靠墙的一个长条木椅一指,说,“我姓杨,你叫我杨书记就行。”
“嗯,我是美术系大四的学生,我叫江雁翎。我班辅导员褚画生被我的朋友打了,他把他搞到要被学校开除了。嘤。。。”江雁翎再也抑制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不要急,慢慢讲。”杨书记说。
“褚画生打了我,马明亮知道了,就把他打了,他就告到保卫处,保卫处决定开除马明亮。可是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早就不愿意跟他保持关系了,可是他就是不答应。还打了我。马明亮才打的他。我求他放过马明亮,他就是不答应,在保卫处都调解不了。”江雁翎边抽泣边说。
杨书记听不出她要举报什么,看她说话语无伦次,似乎神智有点不清楚,一边点头表示在听她说话,一边拿起话筒,按了几个号,电话马上通了。“保卫处吗?我是纪委杨简。你们最近处理了褚画生的一个报案吗?把有关的卷宗送到我办公室。对,现在。”杨简说完放下了电话。随即拿起热水瓶倒了一杯水,走过去递给江雁翎,说:“喝口水,不要着急。”
不到两分钟,一个年轻的保卫处干事就把卷宗送了过来。杨简打开卷宗,抽出一摞纸,发现是三个人的笔录。坐下来一路看下去。江雁翎安静地等着。
很快杨简就看完了,事情很简单,就是一对情人感情不和,女的找了新男友,男的一怒之下打了她,这女的新男友又把男的打了,打得有点过头,男的告到保卫处,新男友被学校开除。事情简单明了,处理程序合规,板上钉钉。这女的似乎不服气,一心要救他这个新男友。但是褚画生不答应。这个褚画生。他禁不住鼻子哼了一下。
“你要举报什么?”杨简抬起头来,看着江雁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