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可总是让他左右都不对。
马明亮干咳一声,说:“言为心声,一民说话,我总能听出他心里的意思。”
李一民像被打了鸡血,拿起酒杯跟马明亮面前的杯子一碰,一仰脖咕咚咕咚喝光,抹抹嘴,拿起筷子捡起一块黄鳝放到锅里烫,然后捡到马明亮的碟子里。马明亮欠身说:“谢谢。”说完笑着看着朱可可。
朱可可笑着扭开脸去,以手掩嘴。
“不过说话是艺术。外语系是不是就是学习外国人的说话艺术的?”马明亮转向杨玛丽。
“外语系跟中文系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学的外语嘛。中文系可不是学习中国人的说话艺术的。”张子插嘴说,说完又觉得不太稳妥,补充说:“算是书面表达艺术吧。”
杨玛丽笑。
马明亮不理张子,看着杨玛丽。
杨玛丽拿起餐巾纸擦擦朱唇,她只要说话就先擦嘴,面前已经堆了好几个纸团。
“你讲的说话跟课上学的说话不是一个说话,你说的是社交艺术,课本上讲的是文学表现形式。”杨玛丽说。
“哦,是吗?我想起来一个故事。”马明亮说。
“又是圣经故事?”李一民侧身瞅着他。
“不是。古代的。”马明亮喝了口啤酒,开讲,
“秦桧的后人在清朝时参加科举,进入殿试后,乾隆皇帝问他:你真的是秦桧的后人吗?殿试就是由皇帝给考生们排一下名次,能走到殿试这一环节的都会录取,叫进士。前三名叫:状元、榜眼、探花。这是第一等,叫‘进士及第’。第二等叫‘进士出身’,第三等叫‘同进士出身’,统一叫进士。”说完喝了口啤酒。
“假如你是他,你怎么回答?”马明亮亮出了问题。
众人都很感兴趣。
“我提醒一下,秦桧就是在岳飞墓前跪着的那位。”马明亮说。
众人横七竖八地歪着脑袋思考。
马明亮哈哈大笑:“不好回答吧?这个后人只回答了一句话,七个字。乾隆就把他点为了状元。先说说你们的回答吧。再重复一遍题目:你真的是秦桧的后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