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萧君阙是真的能自己说出来个一二三头头是道出来。这样的话耿徇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想想就觉得希望渺茫。
耿徇想成为杜克勤那样的人,两袖清风,又是个正派的不争不抢却始终得了两朝帝王的青眼,一心为着国家安定做着努力,一心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犹记得从先帝的时候杜克勤就在外交上有十分卓越的头脑,和冲越国的交集上杜克勤作为使臣总是出师必胜,带来的结果一定都是对双方都还不错的,且杜克勤提议的在边疆实行的一些政策被采纳之后,边疆百姓的生活真的滋润了许多,这样一个人是那般的让人羡慕也是那般的被人当做楷模,尤其是郁郁不得志之后恰好被扔到了户部默默无闻的耿徇,立志要成为杜克勤那样的人。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一点杜克勤的精髓都没有学到,也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杜克勤这个人,耿徇都忍不住想骂自己了,那今日的结果是他咎由自取吗?也算是他咎由自取的一种,可是因为什么缘由呢?这个缘由叫做不幸和命运吗?还是怪他自己不长脑子自己标榜的清高,还是怪他自己没有一点戒备之心?可是杜克勤若是不这般害他呢?
可是朝堂之上,哪有不害人的啊。
今日你成了替罪羊,明日我自然可以收获些大的利益,正是因为这般人才争来斗去的不是吗?损人利己,损的是别人有利的都是自己的,谁不愿意呢?虽然听起来与什么希望的一心忠君爱国所希望的一心只为天下黎民百姓谋福祉背道而驰,虽然听起来是这么的肮脏丑陋,可是这不过就是鲜血淋漓的事实罢了,难听但是却真实,若是自己的命和权势一样都保不住的话,在这朝堂之上可不就是给别人当了一个可用的活靶子,一个活的绵羊吗?
耿徇悔不当初,只不过终究没有什么用,没有谁现在会来问问耿徇心中是怎么想的,更不会有人还幸灾乐祸的问一下耿徇,被一个最不可能参与这些政治斗争的人却反而十分有说话权限且说出来十分肯定笃定的人这般说了,是个什么心思,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切实际,还是想要哭天抢地的大骂杜克勤是个没有良心的装的倒是挺好的一个混蛋?只是可惜没有人会去问了,现在朝堂上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是萧平凛的一声冷笑打断了这些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萧平凛冷冷道:“铁证如山,难不成这还是自己长腿跑来你这的不成。”萧平凛又摔下来个什么东西,这回可是精准的要砸到萧君阙的脸上了,明明皇帝是在跟耿徇说话,只不过这东西摔的方向可是萧君阙的脸上,自然无妨二人站的极近,可是若是皇帝存心只想砸耿徇的话自然是不会冲着萧君阙去的,萧君阙并不言语只是看着那飞来的一本账册再一次砸在了地上,不躲不闪只是眼见着账册要到了眼前的时候伸手轻轻的夹住,那在半空中纸页几乎都要纷飞四散开来的账册就这样轻而易举完好无损的被萧君阙拿在了手上,萧君阙仍旧是平静的样子,然后翻开了这本账册,这本账册他倒是没有看过,只不过一翻开就知道了,原来不是这个账册有什么问题,而是这账册里面夹了一封密函,显然皇帝刚刚是拆开来的,那密函里面竟然有三四页信纸,萧君阙一一翻阅过了。
嗬,真是够不容易的了。
这几页信纸里面写的内容分别都不太一样,其中两页写的都是萧君阙如何如何逼迫安林南,这里面甚至还有安林南的回信,只见里面写的可是好个委婉周全,生怕负了道义的样子,只是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听命于太子,这里面甚至写满了如何如何决不能伤到百姓根本绝对不能害了百姓的话,可是好个忠义双全啊,真是个和奸臣斡旋斗智斗勇的好官,若是被人知道了背后的真相,岂不是要笑掉大牙?实在是荒唐。
萧君阙瞥了旁边的萧君林一眼,意味深长,萧君林本来正在要开口,冷不丁瞧见了萧君阙竟然这般看了他一眼,稍稍哽住了一下马上就压下了异样的感觉,又往前一步,抱拳禀报皇帝开口道:“启禀皇上,臣这里还收到了安林南的一封血书,臣本来奇怪这一封信不知道是从哪里寄过来的,岂知儿臣找到安林南的时候安林南早已经被灭口了,只不过儿臣找到了安林南留下来的一封信,言明若是他身死后无人能够揭露真相,让负尽天下的人却得到了天下的爱戴,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自然他拼死也要留下血证。”萧君林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页信纸,看着封存的非常完好,萧君林往前走了两步,拿着信纸的手甚至还在微微发颤,手背上青筋暴露,皇帝给了身边的太监一个眼神,总管太监连忙一溜小跑就拿过了信笺交给了皇帝,皇帝将放在心口的手慢慢拿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拧着眉头拆开了信纸。
这信纸里面的字是鲜血写的,看起来倒是颇为可怖,仔细看着里面写的是什么,是让人越看越心惊,萧平凛捏着信纸的指关节越来越青白,纸都被捏的快要皱成一团了,就在这张纸要变成一个纸团被攥的胡七八糟之前,萧平凛放下了信纸,面色沉静,也没有发火像是刚刚那般的暴怒,只是一双眼睛里面漆黑如墨,不知道在翻腾着什么情绪,只是绝对不是什么好情绪就是了,萧君林看着皇帝的眼神,心中有些微微疑惑,皇帝的面色怎么如此沉静?竟然是没有一点反应?杜克勤抬头看向皇帝的眼神却有些微妙,萧君林看不出来那是自然的,毛头小子难不成还能看得懂萧平凛这个浸淫多年的帝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