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说萧平凛是浸淫了多少年的帝王权利之位,就说萧平凛当年在什么腥风血雨的夺嫡争斗里面走出来的?若是萧君林活在萧平凛那个时候,是萧平凛的皇兄,还有着萧平凛那个条件,哪里有什么强大的母家势力,哪有什么父皇的疼爱,哪里有什么一帆风顺的一天顺心日子过,母家的势力哪里有文远侯府一般强大的话,恐怕萧君林早就不知道死是怎么死的了,还能活的到现在?空有一副狠心思,只是可惜总是做不到点子上就是了,萧君林看不出来,杜克勤自然能看出来萧平凛是个什么心思,像是萧平凛这种人,刚刚那般的暴怒不过只是一时的心思压不下来再加上养尊处优这么些年惯了,不喜欢压着自己的脾气也不想要做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简单来说就是怎么简单怎么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因为萧平凛是皇帝,萧平凛才是玉朝的主宰,凌驾于万人之上,所以偏偏皇帝若是真的是今日从头到尾都是怒成刚刚那形容泼妇的样子,杜克勤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做这个局实在是有些达不到设想的效果了,实在是个亏本的,也不能让萧君阙受到什么实在的打击,也就不能完成他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和所想了。不过如果萧平凛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就比较有意思了,萧平凛现在这幅模样才像是一个帝王真正生气的时候的模样,而不是形容泼妇只会摔骂的样子,不过还是差点火候就是了,否则萧平凛也不会捏那张信纸,应当只是看了之后面色沉静的放下罢了。
杜克勤正在观察着皇帝的情绪,萧君林却仍在开口道:“儿臣实在可怜安林南,惊闻他自戕,本想敛了其尸首,只是万万没想到儿臣的人赶到之后那尸体已然溃败,经大夫查看,虽也是有自戕的痕迹,可是更多的应当是身中剧毒,死后肌肤溃烂,竟然是已经看不出人的模样了。”说到这里萧君林的面色沉了下去,一副十分悲恸的样子,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似乎是真的可怜安林南死的凄惨。萧君阙心中撇撇嘴,真是虚伪之至,倒是真的好意思说,因为找不到安林南人了,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呵,也是不想想,安林南到底死没死呢?杜克勤面不改色的听着萧君林说完,观察着皇帝的神情,还是差些火候,皇帝还是没到了要彻底发飙的时候,皇帝的怒火还没有到极限,杜克勤眼珠子转了转给皇帝添了一把柴火。
“启禀皇上,远不止此,臣之所以对此事知悉也是因为臣在城门之外无意撞见了江南逃难而来的灾民,他们正是江南灾情还没有严重到传回玉京的时候就已经从江南逃难出来的人,已然流亡了一个月了,是边乞讨边到了玉京城门外头,一路上受尽了凄苦,据那群灾民所说,从一开始按着我朝赈灾的规矩就应该是地方知府打开赈灾的库粮来救济灾民,只不过一两天的功夫不少可怜人就饿死了,那是因为之前恰巧就是纳岁贡的年关,收缴税款的时候今年的税款整整涨了近小半,本就家中粮食不充实,又惨遭如此天灾,实在是可怜百姓,无处裹尸啊!”杜克勤跪下磕了个头,然后继续道:“臣也已然将这些灾民安置了,今日为下朝之后禀告圣上,将他们都带到了宫外,若是皇上不信,即刻传召这些灾民前来亲口诉说他们是遭受了如何天灾人祸,一问便知了。”
这话其实本来是要萧君林说的,只不过有杜克勤的加入了之后杜克勤阻止了萧君林,这事还是杜克勤来说比较好,他萧君林到底是有多勤政爱民还是有多大的名声,是他萧君林实在是日日无事干了才能闲得慌恰巧在城门外头遇见了一群来自江南的灾民,还无声无息的也不禀报朝廷就是暗自收容了他们,甚至都没有跟皇帝说,甚至这事都无人知道,那让皇帝怎么想?一群走投无路的灾民费尽了磨难走到了玉京门口,不去找皇帝不去找太子,反而去找了个刚入朝的皇子,这让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所以杜克勤揽过了这个活,杜克勤因为有时候总想回冲越国看看可是却回不去,后来杜克勤在城郊外头买了个小庄子,里面私密打扮的倒是颇有冲越国的风味,但是别人不知道,他掩藏的极好,就连皇帝也只是知道杜克勤在城郊外头有个小庄子,杜克勤极其喜欢那里甚至有时候休沐都愿意去那里小住,皇帝派人私底下探查过那里,的确就是个庄子,是住人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暗藏士兵或是包藏祸心的地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庄子罢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皇帝才始终没有看破了杜克勤的身份,因为杜克勤虽然将这个庄子置办的好,置办在明面上毫不避讳他人,可是里面的密屋却是冲越国装点模样的,何况就算是有几样家具有几点东西是冲越国风味的放在了外头,只要他不是起了包藏祸心的意味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帝派过去的人又怎么知道呢?只当不过是点寻常的稀奇玩意没怎么见过的一些家具和一些花花草草罢了,有什么要紧的?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这般落落大方摆在明面上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杜尚书在城郊外头有个庄子他很喜欢的事实,反而让皇帝安心,甚至有人神奇的传起来了杜克勤在小庄子里面养了几个绝世美人无人知道,背着夫人姬妾养了一堆小孩的话··········虽然让这个更真实了,只不过杜克勤每次听到都要抽抽嘴角,实在是莫名其妙的。不过话说回来,这般真实的有充足理由的杜尚书如果要是巧遇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之后问询了两句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