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帝王真的起了杀意的时候,那多年来沉浸下来的位高权重者万人之上的威压就仿佛如瀑布泉水一样飞驰而下,那清晰的,真切的杀意就这样直直的刺着杜克勤的眼,浓郁的如同下一刻就会有一把剑穿过他的心脏一样。
那是被愚弄的君主,知道了真相之后的暴怒的反扑,和绝对压制的杀意。
“安林南不是死了吗?”平裘先开口,状似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好像见鬼了一样,还故作一副夸张的傻样,看起来像是被惊得吓掉了眼珠子一样,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起来倒是颇为傻兮兮的,不过这不难为这带来的效果十分好。
果然平裘这一句话扔下去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之间那些中立的或是萧君阙的党羽都纷纷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
“刚刚三皇子不是说安林南已经死了吗?”
“·········这青天白日的··········???”甚至还有一些小小的细碎的不太确定的鬼神之说开始慢慢冒了头。
“这怎么解释啊?刚刚不是说安林南羞愤自戕了吗?如今这人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而且还是太··········废太子带来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议论的声音很快就被萧平凛不大却如炸雷一样在人心头的声音压了下去。
“何罪?”萧平凛端过茶盏,重重的用茶盖撇了几下茶沫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安林南也是不嫌自己头疼,砰砰砰又磕了几个响头,然后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就开始哭诉:“皇上您有所不知,罪臣实在是猪油蒙了心,实在是做错了啊!罪臣是罪该万死啊!三皇子曾经让罪臣帮他在江南贪银收墨,罪臣一时之间猪油蒙了心,就做出了这等大不韪的事啊——!三皇子让罪臣贪墨,甚至还打主意打到了修筑堤坝的银两上,还支使罪臣将江南银库的银两尽数扣押在府中不予灾民,让百姓群情激奋,只认为是朝廷不仁,殊不知三皇子用心歹毒,实则是要栽赃给无辜的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