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听圣上之意是要派太子去,于是连忙让罪臣尽一切可能将江南百姓的怨念聚积,为的就是将来让太子身败名裂,落的个残暴不仁贪国难钱的名头,好不能继承大统,好给他自己行个方便痛快啊!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实在是该千刀万剐啊!——罪臣实在是糊涂,愿意以死恕罪,只是恳请圣上看在罪臣知错能改的份上,饶罪臣家中老小性命啊!圣上开恩啊!”安林南说完早就是涕泪横流了,看起来倒是好不可怜,只不过说着的这些话却让人可怜不起来,到底还是做错了,狼狈为奸就是狼狈为奸,为虎作伥就是为虎作伥,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忏悔能过抵得过那些本不该遭如此灾难的可怜的灾民,也没有任何忏悔能够将那些甚至在这场灾难里丢了性命的无辜百姓死而复生,所以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一切都只能怪罪魁祸首。
萧君阙凉凉的补了一句:“除此之外,安大人也算是性情中人了,满心以为三皇子乃是良木,没想到这攀高枝儿的却是攀错了地方,为此事圆满,滴水不漏,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啊。”萧君阙说完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君林,萧君林面如土色徒劳无功的张了张嘴巴似乎是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罪臣本也是想着宁死也不会出卖三皇子,只是没想到三皇子不信罪臣,是要杀了罪臣啊!要不是太子殿下及时察觉此事救了罪臣一条性命,恐罪臣现在真的是一具尸体,那太子真的是有口难言辩无可辩啊!”
安林南这话说的自然是确凿的,只不过平裘生怕某些人还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所以积极的站出来凉凉的接了几句话,恨不能把安林南话里面的意思一点点掰碎了给别人看才更清楚明白一点:“安林南这话说的这话可是不错,今日之事太子已然是有口难辩了,若是真的不知此事恐怕只会难以沉冤得雪,三皇子所言言之凿凿,杜尚书是三朝老臣,是向来以刚直不阿不参与什么污秽腌臜之事而着称的,更是洁身自好,可是却如此言之凿凿的说太子犯了如此大错,证据也是确凿,又是东宫的账册又是户部的账册·········这还真真是缜密啊,谁能想的到呢——没有证据,就是想不信也得信了啊!”平裘这话说的风凉,每一个字都跟石头一样砸在萧君林和杜克勤的头上,几乎将人砸的昏厥。
萧平凛定定的看了安林南一会,正待说什么,却忽然见刚刚那些还在殿门口两边阴影深处边边角角里站着的难民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推推搡搡的,果然下一刻就是又有人冲了进来——
萧平凛差点都想把手里的茶盏扔出去砸到擅闯殿中的人。一个两个的,都当这是什么?菜市场?想来就来,什么身份都能来?
可是这回却不是那衣冠脏乱的难民,只不过穿的也是朴素,但是至少是十分整洁的,看的出来是精心打理过的。
丹云隐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进来了,女子不可干政更不可以进入殿中,只不过············
“儿臣参见父皇,事急从权,宫门之外这些人苦苦叫喊要来东宫,儿臣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仔细看着个个都是在江南的百姓,他们要来跪谢天恩,从城门之外一个头一个头磕过来的,儿臣实在不忍,只不过到殿外见朝堂未散,百姓不明,只是想进来,儿臣无法,也不能独自任凭他们不要命的一样冲进来。”丹云隐面无表情的说完了这些,实在是没有多大诚意——不过萧君阙早就和丹云隐通过心意了,萧君阙不大想继续收敛起自己所有的锋芒了,所以倒是也不想再束手束脚的了,那丹云隐自然这样虽然是过分可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