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实在牵强的说做错了什么,那可能他做错的就是刚刚拒不认罪,甚至可以说是无视皇帝冒犯天威,然而人家后来却是又说出了自己为什么不跪的理由,如此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事情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凭什么让人家认错?就算是认错不过就是请罪请皇帝息怒,萧君阙做的也的确是桀骜了,可是到底最后真相出来的时候无一人不是认为萧君阙是有错的啊——与其比起来在萧君阙这点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被解释成为只不过是当真惦念天家的颜面,当真只是觉得这天大的罪名觉得委屈就是连含糊都不愿意含糊一下的小‘不敬’,不妨仔细的回头看一下这整件事情,以及萧君林到底做了什么才是——
萧君林才是应该人神共愤的,两相比较下来萧君阙可以说是一个十分完美的储君了,所有正义的天平美丽的词汇似乎都可以用来夸奖他了,雷厉风行的办事手段,爱护天下子民,手足情深,顾全大局,办事稳重···············
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可以用来形容他了,相反的,一切恶毒的话放在今日的萧君林身上都不为过,以天下百姓的命,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来换取自己想要的利益权势,甚至············
萧君林浑江江的想着自己都做了什么错事,这些错事最后得到的坏结果会有哪些···········还没数完的时候安林南先替他说完了。
显然刚刚安林南还没有说完,只不过是清点了一小部分萧君林做的恶事罢了。
“启禀皇上,罪臣还有一事未讲,罪臣罪该万死,当年罪臣实在是苦于入仕难熬,借了些门路到安氏本家,当年就是文远侯和三皇子将罪臣安排到了江南做知府啊!这些年来,明面上是罪臣暗中搜刮民脂民膏,假传圣意,贪下这几年拨下来修筑堤坝的银钱,其实············这背后真正拿走这些的可是三皇子啊!!!”安林南说完就又磕了几个响头,浑像那脑门不是自己的一样,丝毫不觉得痛,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泪眼汪汪的,“此次江南水患决堤,却是遂了三皇子的心意,三皇子知道太子将督此事,就让罪臣栽赃陷害太子,命罪臣写下了与太子往来的密函,可是那的确是三皇子所言胡诌,罪臣写下的啊——实在是不关太子的事啊!”
安林南最是知道怎么看人眼色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萧君阙面前能说完了自己的利用价值,来借机搏一搏自己能不能保全一点儿是一点儿,他最是擅长怎么顺着杆子往上爬,这会子到了朝堂之上,心中想到了之前太子给他的承诺,倒是头脑清明了许多,思路也清晰了许多,胆子也大了很多,自然是能一字不落的听萧平凛的话说完,还能反应过来萧平凛话中的意思,显然这是复太子的位分,所以忙不迭的跟着改口,听着倒是让人舒服。
“罪臣得太子搭救,才幸免于难,可怜罪臣家人一家老小竟然是无一幸免啊!!!!”说到这安林南哀鸣一声,眼泪憋不住的就哗哗的流了出来,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罪臣活这一辈子,想要入仕,说大了是想为了家国做些事情,可是说小了不过就是想养家糊口,想要让一家老小过上点好日子啊!可是···········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竟然最后落的这么个下场啊!且不说罪臣那一家老小毫不知情,就这般的老弱妇孺都被三皇子心狠手辣的斩草除根,罪臣自己再差一点也就没命来见皇上了啊!!罪臣自知罪该万死,然真正犯错的人不应如此得意快活啊!!!!皇上明鉴啊!!!!”安林南说的是十分顺畅,文远侯被点到名字,脑子都木了,不过还是尚存几分理智,看着皇帝阴鸷扫过来的目光的时候连忙出列上前跪在地上,走过跪着的萧君林身旁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萧君林,恨不能一脚踹在自己的外孙身上,现在这幅样子是做给谁看呢?这都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了,竟然成了这幅烂泥扶不上墙一副没有救了的样子了?
文远侯恨恨的咬牙,得赶紧想办法让人通传了安知霜,若是安知霜知道之后去请罪倒是尚有一线生机·············吧?
皇帝这么些年了对安知霜都是视若珍宝,甚至提拔起来了文远侯府,应当不会这样狠心的对自己梨花带雨的女儿吧··········?不行,得赶紧想办法通知了女儿,让安知霜将自己作弄的惨一点,否则的话···········就算是这般,也是没有底啊,这次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文远侯本来就是靠着女儿在萧平凛跟前得脸,再加上皇帝有意扶持几家来平衡一下朝中的权利,若是些小事,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却是骑虎难下,更是这次的事错的太过于离谱了——也就是因为这样太过于离谱,所以若是萧君阙被惩罚了的话,刚刚就是他的结局,萧君林坐上太子的位置指日可待,可是谁能想到这么周密的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文远侯想不明白,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看着这本来应该已经死掉的安林南更是觉得今日实在是··········在劫难逃了。
唯一的指望就在安知霜身上了。文远侯一派的人当然都是这么想的,看着外面已经暴露身份的路小侯爷,已经有心思活络点的要微微的往那边靠了,可是却不敢动,现在别说大幅度动一下,就是一点摩擦都是如此显眼。不过好在文远侯深深的看了路小侯爷那一眼,路小侯爷知道了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