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斗萧君渝斗的辛苦,文远侯的势力也的确是难,安知霜也没有失宠,更没有这么个忽颜杀出来,所以丹云隐倒是着实知道,萧君渝是动了心思了——动了下毒直接让老皇帝去了的心思,所以,她眼见太医说的这么含糊不清,让何渚去探一探,自然就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想,多半是萧君渝走的急了——也不算是急吧,看着萧君阙这般如日中天,最好的选择自然就是在皇帝最看重他的时候,先给皇帝下毒,等着自己被皇帝养的羽翼丰满了直接借着皇帝根本就不喜欢萧君阙的由头做个密折出来,那就是名正言顺了,史册上最忌讳的就是乱政,萧君阙再想兴事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只是听林佩樱这意思,好像却是知道了什么确凿的东西,丹云隐倒是比较有兴趣。
“这皇上也是忒不小心了,自己的饮食也能被动了手脚··············果然,有的人就是狼子野心,更是狼心狗肺,对于这般扶持自己的父亲,都能下得去手,不过·············倒是也省的节外生枝了。”林佩樱拿出密函,放在了丹云隐面前,落落大方毫不避讳道:“这是我兄弟递给我的信,因着这萧君渝结党营私,恰好是被我兄长抓了个现行,这查下去才知道这还真是皇上的种儿,恨毒都狠的明明白白的。”林佩樱想到了什么一般,不屑的一笑。
丹云隐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这还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没想到,当年灭了别人一族,今日心心念念的救命稻草一样的儿子就狠心的在背后算计上了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姨母在天上看着,心中是否会舒坦一些呢?怕是不会吧,逝者已矣,终究这仇恨不是亲手所报,还是个外人,着实是没意思啊。”丹云隐说到最后没意思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佩樱,果然林佩樱闻言色变。
“姨母············?”林佩樱顿了一下继续道:“你都知道了?”
“贵妃的故人,怕就是敕氏的王女,敕悉则罢。”丹云隐定定的看着林佩樱。
林佩樱先是震惊的看着丹云隐,然后指骨一弹,反而是放开了一点,点头道:“不错,我与敕婉,的确是有过交情,那般真是年少的时候最后的宽慰了,当年一事,我恨自己无能为力,只是却又只能压在心底,暗里忍了这么久,也没想到自己当真是个没用的。”
“贵妃娘娘若是有什么话,便跟我说说吧,我也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而已。”丹云隐道。
林佩樱叹了口气,开始跟丹云隐讲起来了过去的故事。
那真是一段十分冗长的故事啊。
这故事的大概,丹云隐已经在不同的人嘴里面听到了各种不同的出发观点的版本了,再加上林佩樱的版本,就更加清晰了,丹云隐已经将这一段故事的前因后果,全部都了然于胸了,从敕悉则偶遇萧平凛开始,到在玉京时候的彷徨,到最后的绝望,她都明白了,所有的细节都补充的完整,可是丹云隐却越听越觉得这当中有些别的事情,别的幕后黑手。
“贵妃说当年您父兄奉命守着,可是却不知道为何敕氏还是被灭族了,最后也什么都查不出来,当时就只有冲越国的新国君的人看着,可是也被悉数杀了·············”丹云隐皱了皱眉头,“冲越国的国君只是说动荡不安,不满敕氏统治的人很多,可是·············左右怎么说都是说不通的,既然是合作,为何要这般不小心?想来后来皇帝也是气急了吧。”
“是气急了,可是也不能说些什么,也就这么过来了。不过,如你所说,当初据我父兄所言,皇上的反应并不像是自己下了命令之后再自导自演的来那般伤心震惊,在这群臣属面前也没有必要。我从前是万分不信的,可是后来又止不住的开始想,若是真的另有其人呢?尤其是近来,我查到了一些,有些让人颠覆的东西···············”林佩樱看着丹云隐,本来这件事情就是要跟丹云隐说的,可是一直没有时候,好不容易得了空想要去和丹云隐说,没等她去丹云隐自己就来了。
“娘娘请说。”
“上次教合心去浣衣局拿衣裳,她却看见了一个奴婢,正在被欺负的躲在角落里面哭呢,一时之间觉得面熟便上前询问了一下,可是这一看,却发现原是长乐宫的奴婢,也算是皇后宫中得力一些的,好像也是绯月带出来的,只不过一直不在长乐宫伺候,还是合心之前有一次偶然去长乐宫撞见皇后在跟这个奴婢说话儿才记住的了,本来就不面熟也不出来办事的奴婢就让人奇怪,怎么还被申饬到了浣衣局做苦活?还只敢躲在角落里面哭?”
林佩樱继续道:“我查了下去,才发现,这个奴婢当初是春桃宴上,跟在宁氏身旁伺候的。只不过谁人都不眼熟,谁知道是从哪个宫里面出来的,之前倒是有意思,竟然是和御膳房的人多有来往,而宁氏,敕氏的小公主,却在春桃宴上暴毙身亡,实在是忍不住发人深思,到底是有人想要灭口,在食物中下了毒,偏偏这种场合,皇帝极其爱重面子绝对不会让人继续查下去提出这么毁声名的东西,宁氏身上也查不出来中毒的样子,可是那个样子,若是说不是毒,谁信呢?这当中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个奴婢可能知悉一二了。而就算是后来人知道了宁氏是敕氏的小公主,是敕氏皇族的遗留血脉,那么,有谁会比当初灭了敕氏一族,现在在宁氏死了之后还按着不让查的皇帝嫌疑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