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应嘉自然是对着薛蟠青眼有加,这是之前避瘟丹的事儿办得好的缘故,甄应嘉一直痛恨自己儿子甄宝玉不懂经济之道,如今现成有一位深通经济之道,功名实惠都办得好的人在面前,这个人自己儿子也不和素日里头别人一般这样的讨厌,自然乐见甄宝玉多和薛蟠来往,故此甄宝玉传递了信号出来,就是要人去救他出来闲逛一二,不要老是被关在家里头,薛蟠知道这个惯例,他摇摇头,“这事儿可不能再做了,上一次甄大人问我,问和宝玉兄弟都交谈什么,我险些没有编出来,好容易才支支吾吾过去,这一次再去请,万一戳穿了,宝玉兄弟的两瓣屁股又要不一样了。”
马钰笑道,“绝没有这样的事儿,文龙兄脑袋一拍就有无数个主意,就算是甄大人也一定会信你的。”
薛蟠无法,见到众人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出来,于是只好说道:“我去请是可以,这些日子要我陪着你们闹腾,那我是不会了,毕竟要谨慎些。”
“都依你便是,”众人笑道,“你把宝玉请出来,咱们一准离了你这地儿,到别处高乐去。”
薛蟠暗暗诅咒这些抛了自己去别处玩乐的狐朋狗友到时候都被家里人抓住痛打板子才好,却也还是套着车出门去了,来甄府找甄宝玉出门去玩是一回事儿,更要的还是要和甄应嘉说一说这一次的事儿。
到了甄府,依旧是车水马龙,他是熟门熟路到了西角门,也无需通传,直接就进了甄府,这是他昔日就结下的善缘,甄府上下都知道此人虽然年轻,可深得甄应嘉器重,这也就罢了,又和甄宝玉十分投契,素来父子二人都不算很对路,能够同时和一个人交好,这是很难得的事情,故此不好怠慢,一边请了薛蟠进内,一边通报甄应嘉。
甄应嘉恰好今日得空,于是就叫了薛蟠,彼此见礼之后,甄应嘉问道:“听说你河西哪里出了乱子,你打死人了?”
“这事儿怕是有人陷害侄儿,”薛蟠把事儿说了说,“冯渊决计不可能是我打死的。”
甄应嘉皱眉,“切记不可如此鲁莽,”他是十分看好薛蟠的,所以带了一些长辈的叮嘱,“你如今是五品官,算得上户部吏部都挂上名儿了,若是莽撞行事,日后再上官哪里就没有好印象了,年少为官的,最忌讳的就是被评价为跳脱莽撞,有了这样的评价,只怕少年成名也好,日后寸步难进。”
薛蟠唯唯诺诺,“世伯教训的是,按照我的意思,”薛蟠把自己想要应诉的准备说了说,“光明正大的去办,不怕有人在里头捣鬼。”
这事儿若是这样处置,倒是合了甄应嘉的胃口,“这样办很是不错。”他点头赞许道,“光明磊落不怕半夜鬼敲门。”
“奈何大府高升去了,”薛蟠摊手道,“只好留着下一任知府处置了。”
“这新任的知府,说起来,还和咱们两家有些干系,”甄应嘉笑道,“就是贾雨村,你可知道了?”
贾雨村果然真的出任金陵知府了!薛蟠点点头,“昨个得到了都中的来信,吏部放了牌子,说是贾雨村就了此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