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冉冉调侃他：“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泡妞。”

他坐直，身体向前倾了倾，正言厉色道：“我不喜欢那种女人。”

“哦。”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这么严肃干什么。

服务生端来盛着两个冰淇淋球的玻璃碗，坚果和朗姆酒，陶冉冉最喜欢的两种口味。她舔了舔嘴唇，挖了一勺，浓郁的香甜在嘴里化开，冰冰凉凉，这么多天以来阴霾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丝慰藉。

金识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不清楚是不是女孩子都这么爱吃冰淇淋，亦或陶冉冉是个例外，见她十次，至少有八次都在吃冰淇淋。

他请服务生端来一杯热水，放到她面前：“不要总吃冰的，伤胃。”

闻言，陶冉冉眼睛里的神采黯去，音色不免有些沉闷：“甜食可以缓解心情郁闷。”

“是因为纪小姐母亲的事情？”金识问。

“嗯。”她失神了好半晌，才说，“她妈妈给过我很多母爱，所以我非常难过。”

说着说着，鼻子又酸了，赶紧埋头吃了两口冰淇淋。

再抬头，看到金识眼里复杂的神情，知道他大概是误会了，她赶紧解释：“我也有妈妈的，不过我和我爸妈比较不那么亲近。”

没料到她会跟他说这个，金识陷入沉默。他越来越觉得陶冉冉不像自己最初以为的那样，是一个刁蛮无礼的大小姐。认识的时间久了，发现她不仅没有大小姐脾性，反而是一个非常正直、善良且真实的人，这颠覆了金识一贯的认知。

“对了，”他转移话题，“我还没有正式感谢过你，上次帮我从小偷手里拿回那只手表。”

陶冉冉摆手：“小事一桩。”

金识正色：“那只手表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是我已逝的亲人留给我的。所以无论如何，我希望向你表达谢意。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出来，我会尽力去办到。”

“这样啊。”陶冉冉不甚在意，“我没什么要求，改天你请我喝杯咖啡就行了。”

他颔首：“没问题。”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通知登机了。

这次他们没有邻座，同一排，隔了条过道。

陶冉冉来到座位的时候，左边靠窗已经坐了人，是一位年轻的男子，看样子是华人，仪表堂堂。

飞行平稳之后，陶冉冉要了一杯加冰的果汁，戴上耳机开始看电影。

突然感觉机舱剧烈地抖动起来，陶冉冉吓了一跳，坐过这么多次飞机也没遇到过如此强烈的颠簸，下意识扭头去看金识。

金识一脸平静，对上陶冉冉惊慌失措的目光，没有多想，向她伸出手去，立刻被紧紧抓住。

好一会儿，飞机终于飞出了气流，稳定下来。

陶冉冉尴尬地收回手，悄悄瞥了一眼，金识的手由于被自己抓得太紧，已经泛白了。于是更加尴尬，再也不好意思去看他。

转过头，猛然发现左手端着的杯子空了，果汁泼了邻座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