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见到白辰，他变了很多，变得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他眼中曾经的灿烂星辰都沉到了深海中去，寻不到半点影迹，只有一片望不穿的深重。

第二天清早纪兰清醒来，头枕着沙发扶手，小猫正趴在一旁抓她的头发玩。

都想不起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这样在沙发上靠了一夜，浑身酸疼。坐起来，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有点着凉。

给小猫的碗里倒了猫粮，纪兰清就上班去了。

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那套资料，昨天没看明白的地方，今天再看，依然一头雾水。

纪兰清默了默，起身朝那几个人工智能组的同事走去。

“小叶，这一段我有点没看明白，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她对唯一的女同事说。

小叶接过来，认真看了一会儿，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天啦，你为什么要看这个？这好难啊！已经超出我的知识水平了。”

纪兰清非常无奈，连专业人士都看不懂的东西，她一个外行要怎么弄得明白？

小叶带着她又找另外几位前辈问了问，结果把他们所有人都难住了，纷纷埋头查阅资料，又聚在一起热烈讨论了一番，到最后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大家对纪兰清表达了同一个意思：“你为什么要看这么难的东西？”

问了一圈毫无收获，纪兰清没有气馁，转身走出办公区，她就不信找不到人为她解惑。

“杨策。”

杨策一抬头，就见纪兰清端端站在面前，赶紧放下笔：“纪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你可以帮我看看这一段吗？”纪兰清把资料摆到他面前，手指在纸上圈了一下，“我不太理解，你能给我讲讲吗？”

杨策只看了一眼，道：“好的，纪小姐。”

正准备跟她解释相关的专业知识，忽然感觉一道令人窒息的视线，利箭一般直刺而来。

余光瞄到不远处有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向这边走来。

两秒钟时间，杨策觉得自己快被那目光灼烧殆尽，再抬头，对纪兰清说：“抱歉，纪小姐，我不懂。”

“好吧，谢谢。”她失望地回去了，如果杨策都看不懂的话，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刚坐下，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是人工智能组的同事。他放了一盒药在她桌上，说：“纪小姐，刚才听你说话声音像是感冒了，我这里正好有药。”

“谢谢。”

男子还想多关心几句，她注意力已经转回电脑屏幕。

半小时后，纪兰清又站到杨策面前。

她无奈道：“麻烦帮我请示一下，我找董事长有事。”

杨策依然想也没想，恭敬应答：“纪小姐，你直接进去就好了，白先生现在没有会客。”

纪兰清敲了敲门，推门进入，发现白辰正在开视频会议，她急忙想退出去。

“站住。”白辰厉声道。

纪兰清定在门口，望向他。同时，视频里正在汇报工作的人也惊得停下来，一句话都不敢讲。

“坐。”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沙发那边坐。

一双冷眸一直看着她坐下，才回到电脑屏幕上：“继续。”